第736章 秘境之中【二一】

    顾如玖闻言轻笑，指尖紫灵炎化作流光收回袖中：“南风公子客气了。”
    她取出青玉药瓶的动作行云流水，药瓶在掌心转了个漂亮的弧度，“不过现在道谢还早——”药瓶突然被弹开，三枚赤色丹丸精准落入南风兄妹手中：“先把解毒丹服下，你们体内的蛊毒余韵未消。”顾如玖这会时间当然也没闲着，这些丹药大家都吃过了，只差南风家的几人了，毕竟已经决定暂时组队，在这危机四伏可能存在各种危险的秘境中，还是不能掉以轻心。
    南风镜接过丹药时，指尖不经意触到她掌心薄茧——那是常年控火炼药留下的痕迹。
    他微微一怔，随即含笑将丹药含入口中。药丸化开的瞬间，一股清冽莲香自喉间漫开，竟将胸口的滞涩感一扫而空。
    那丹药浑圆如珠，通体莹润，表面浮动着细密的丹纹，宛如天然生成的灵韵脉络。在光线映照下，丹体内部似有流霞氤氲，时而泛起琥珀色的光晕，时而透出翡翠般的碧泽。
    丹香清冽却不浓烈，初闻似雪后青松的冷冽，细品却又透出蜜炼百花般的甘醇。气息入喉时，舌尖自发泛起津液，仿佛未服先尝，连齿颊都生了三分灵气。最奇异的是丹药周围自发形成的灵气漩涡——那些肉眼可见的淡青色光点，正如同朝露遇朝阳般，不断被丹体吸纳吞吐。
    当丹药在掌心滚动时，竟发出细微的玉磬之音，仿佛这不是死物，而是某种具有灵性的活物。隐约可见丹纹间闪烁着星沙似的金芒，那是炼制时封印其中的天地精华在流动。若是修为高深者细观，甚至能看见丹纹组成微型阵法，正以缓慢的速度自行运转。
    这丹药一看就非同一般，竟然被一个小小少女炼制出来，南风家几个人内心震惊不已。
    这顾姑娘年纪才多大啊，竟然在炼药方面已经有如此成就了，实在是让人刮目相看！”咦？”南风月儿瞪圆了眼睛，“这味道……”
    “加了冰魄雪莲。”顾如玖眨眨眼，“正好克制蛊毒，所以你们会觉得口感微甜，不会觉得苦。”她转向南风柒柒时，“柒柒姑娘的寒症特殊，待出了秘境我再专门为你炼一炉暖阳丹。现在没有准备药材所以没办法炼制，只能暂时压制，不过现在问题不大。”
    寒易晟突然从阿宁身边探头：“喂喂，玖玖你偏心！我上次讨雪莲丹你说药材难寻！怎么竟然给南风家这些家伙了！”寒易晟表情气鼓鼓的，娃娃脸一鼓起来完全变成了小圆脸，看起来简直是更年轻幼态了。
    顾如玖无语的朝他翻了个白眼，“幼不幼稚呀你！给你加了雪莲你只不过是把丹药变成糖丸用！这次加雪莲当然是因为对解毒有用了！”
    “玖玖！你竟然叛变了！竟然敢说我幼稚！”
    寒易晟被怼得腮帮子更鼓了，活像只偷藏松果的小松鼠。他正要反驳，突然被阿宁虚弱却带着笑意的声音打断：“易晟……你去年……拿雪莲丹喂过山雀……”
    众人顿时笑作一团。
    欧阳定羽向来冷峻的眉眼舒展开来，剑穗上的清心玉随着轻颤微微闪光；颜昔直接拍着大腿笑弯了腰；连重伤的南风柒柒都掩唇轻咳着笑起来。
    寒易晟好气哦，所以说，只有他受伤的世界达成了！
    这些人竟然联合在一起嘲笑他！
    不过面对阿宁，他就算是生气也没办法。
    气氛不知不觉轻松起来，连铜铃都仿佛被笑声感染，在风中发出清脆的欢鸣。
    南风柒柒苍白的脸颊终于浮起一丝血色，懒洋洋地倚在软枕上，指尖卷着顾如玖捣药时散落的发带玩；南风月儿则捧着小脸，杏眸弯成了月牙。
    欧阳定羽抱剑靠在树旁，素来懒散冷峻的眉目也染上三分暖意。寒易晟最是放得开，正学着那些行尸歪歪扭扭走路的模样，被顾如玖甩来的药杵砸中额头也不恼，反倒故意摔了个四仰八叉，惹得连重伤初愈的阿宁都笑了起来。
    那些在阴森阵法里沾染的血气、那些缠绕多时的梦魇，此刻终于被暖风拂散了些许。不知是谁先哼起了小调，荒腔走板的调子混着药炉沸腾的咕嘟声，竟比任何仙乐都叫人安心——毕竟能这样放肆笑闹的时光，才是活着的证明啊。
    这次秘境之行，本是各自为营，相互竞争秘境内的资源，没想到现在却演变成了共同作战，互为战友。
    命运有的时候还真的是很神奇啊……
    命运就像秘境中那不可预测的迷雾，将本应擦肩而过的众人缠绕成生死与共的羁绊。
    起初踏入秘境时，每个人都怀揣着各自的算计——南风家的双姝锦衣华服下藏着家族秘传的探宝罗盘；寒易晟腰间的玉葫芦里装着能迷魂夺魄的离魂散；就连看似最散漫的顾如玖，袖中都暗扣着七十二根封灵针。
    彼此擦肩时礼貌的微笑里，藏着多少暗涌的提防。
    谁曾想一场尸潮冲散了所有算计。
    命运这个最恣意的棋手，随手将黑白子搅作一团，却意外摆出了最精彩的棋局。
    待大家修整的差不多之后，顾如玖又开始了新一轮的检查，发现大家的身体状态都回复的十分好，就算不是全盛状态，也没差多少了。
    “很不错，看来大家的准备都是十分充分的，这么快会恢复的差不多了。”顾如玖很满意，至少大家没有让她疲于奔命的炼制丹药。
    “那是自然，毕竟要进入的是这种与世隔绝的秘境，我们也是准备了不少东西，否则万一遇到危险怎么保住小命！”南风月儿现在对顾如玖的好感度那是直线上升，所以说话也非常的随意。
    顾如玖闻言，唇角微扬：“月儿姑娘倒是直爽。不过——”她忽然从药囊中取出一支青玉小瓶，在掌心轻轻一磕，三粒莹白如玉的丹药滚了出来，“既然大家状态不错，这\'玉髓护心丹\'倒是可以提前服下。”
    这丹药是刚才顾如玖炼制的，取材也是部分从秘境里获得，主要是刚才阿宁的事情提醒到她了，关键时刻大家可能都有一些玉石俱焚的打法。
    可是提前服用了这丹药，在关键时刻能够保护住心脉，也就是说至少能保住一口气，只要有一口气，顾如玖就有信心救活人！
    这是她身为炼药师对自己的绝对自信！
    那枚丹药静静躺在玉盘中央，在斜照的日光下折射出梦幻般的虹彩。丹体表面流转的光华如同月下潮汐，时而泛起珍珠母贝的虹晕，时而透出初雪映日的莹澈。最精妙的是那些天然形成的丹纹——深浅交错的纹路竟自然勾勒出九重莲台的形态，每一瓣莲纹边缘都缀着细密的金线，仿佛有佛陀曾在丹成刹那拈花一笑。
    当微风拂过时，整颗丹药竟在盘中微微旋动，那些莲纹随之舒展闭合，恍若活物呼吸。偶尔某个角度看去，能发现莲心处凝结着一滴琥珀色的丹髓，随着光影变幻显现出卍字佛印。更奇异的是丹药周围三寸始终悬浮着细碎光尘，像被无形之力托住的星辰碎屑，每当有人靠近就会组成微型莲座虚影。
    丹香也随着光线强弱变化，正午时浓烈如檀香混着蜜炼金菊，斜阳里又转为雪中白梅的冷冽。就连投在青砖上的影子都是层层莲瓣形状，随着日轮西沉缓缓开合，仿佛这颗丹药本身就是浓缩的天地道韵。
    南风镜接过时，敏锐地注意到丹丸表面似有冰霜凝结——正是《药典》中记载的“丹凝霜华”异象，非顶级炼药师不可为。
    “顾姑娘这炼丹造诣……”他指尖微微一顿，温润的嗓音里带上几分惊叹，“怕是已得刘院长七八分真传。”
    南风镜的指尖悬在丹药上方三寸，如玉的指节被丹霞映出淡淡绯色。他忽然低笑出声，那笑声像春溪破冰时溅起的清冽水珠，袖口滑落时露出腕间尚未消退的灵火灼痕，正是昨夜为护丹炉被三昧真火所伤，“——怕是把刘院长私藏的那本《九转青莲诀》都吃透了吧？”
    “南风公子过奖了。”顾如玖摆摆手，发间银铃随着动作轻响，“不过是借了秘境中那株千年雪参的光。”她说着瞥了眼寒易晟，“某人当初可是为抢这雪参，被雪魄熊追了整整三里地。”
    寒易晟正偷偷把丹药往阿宁嘴里塞，闻言差点跳起来：“那能叫逃吗？那叫战略性转移！”他娃娃脸上满是委屈，“再说了，最后熊胆不也入药了？”
    众人吃完顾如玖准备的丹药，一行人也准备继续朝着秘境中心前进。
    “这个阵法就放着不管了？万一尸王出来怎么办？”南风月儿颇为担心，主要是一想起里面的尸王她就浑身发冷。
    “短时间没有别的意外应该不会的，虽然那阵法是为了保护尸王，但是对尸王来说也是一种变相的囚禁，那尸王的力量还没有积蓄够之前是破不开阵法的。”寒易晟是最了解阵法的，所以最有发言权。
    当初他们还以为那阵法内会有什么上古传承呢，没想到只有一个上古时期吃人的尸王等着。
    顾如玖闻言，指尖轻轻摩挲着药囊上的暗纹，若有所思道：“不过，这尸王被困在此处数万年，最近我们进入才苏醒，恐怕不是偶然，这秘境中的各种上古邪物似乎都很活跃。还有那影子怪物作祟，恐怕没那么简单。”她抬眸望向远处幽深的秘境中心，紫灵炎在瞳孔深处微微跳动，“我们得加快速度了，希望其余队伍也能安全到达秘境中心吧……”
    顾如玖的话让众人心头一凛。寒易晟指尖灵光骤闪，三枚青铜卦钱倏地悬空而立，排成天地人三才阵势。钱币边缘的古篆铭文突然浮现金光，在虚空中投射出扭曲的卜辞幻影——
    “叮——！”
    首枚铜钱突然裂成两半，断口处渗出诡异的血锈。第二枚疯狂旋转，竟在半空擦出幽蓝火花。最后一枚直接炸成齑粉，铜屑组成个狰狞的鬼面图腾，又瞬间被无形之力撕碎。
    “大凶……”寒易晟娃娃脸血色尽褪，连声音都变了调。他袖中罗盘指针突然暴走，琉璃罩“啪”地炸开，碎渣划破他脸颊都浑然不觉。
    “”不对劲……”寒易晟娃娃脸上罕见地露出凝重，“整个秘境的阴气都在往中心汇聚，就像……”
    “就像有什么东西在主动吸收这些力量。”欧阳定羽接话，剑穗上的清心玉已经变成了暗红色，“我们可能都错了，如同之前猜测的一般，这秘境根本不是自然形成的上古秘境。”
    南风柒柒突然捂住心口，冰蓝色的灵力不受控制地外溢：“我的寒髓……在被牵引……”
    顾如玖迅速按住她的手腕，紫灵炎顺着经脉探查：“不好！你体内的寒髓灵根正在被某种力量共鸣！“”她猛地抬头看向秘境中心方向，“那里有什么东西在召唤特殊体质！”
    阿宁胸前的青铜阵盘突然自动浮起，上面残缺的第三个徽记——那柄缠绕锁链的断剑，此刻正散发着诡异的血光。
    地面突然剧烈震动，远处传来此起彼伏的爆炸声。颜昔甩出的探查符传回影像：其他几支队伍正在疯狂逃窜，他们身后，无数沉睡的上古邪物正在苏醒！
    “快看天上！”南风月儿尖叫。
    原本灰暗的秘境天空，此刻浮现出一个巨大的血色阵法，阵法中央赫然是一枚睁开的眼睛！霎时间，整个秘境的天穹如同被撕裂一般，血色的阵纹如同活物般蠕动蔓延，将原本灰暗的云层染成骇人的猩红。
    那阵法中央的巨大眼瞳缓缓转动，瞳孔深处倒映着众人惊骇的面容——每一道细小的血丝都像是一条扭动的毒蛇，在惨白的眼白上勾勒出古老的诅咒符文。
    “那是……”阿宁的声音戛然而止。
    眼睑开合间，粘稠的血雨倾盆而下，每一滴都在地面腐蚀出嘶嘶作响的坑洞。更可怕的是，那些被血雨淋到的尸骸竟开始扭曲重组，白骨上迅速爬满猩红的肉芽，关节反转着从地上爬起，空洞的眼窝里亮起与天穹如出一辙的血色光芒。
    顾如玖的银针在袖中熔成铁水，南风镜的护身玉佩彻底粉碎。寒易晟颤抖着举起断裂的卦钱，铜锈不知何时已爬满他整条手臂：“它看见我们了……”
    仿佛回应这句话，天际的血色瞳孔骤然收缩——所有人神魂同时剧震，仿佛有冰冷的视线直接刺入紫府。颜昔的剑发出濒死的哀鸣，而远方传来宫殿檐角铁马疯狂的摇荡声，像是某种沉睡万年的存在，正缓缓睁开全部眼睛……
    一时之间人心惶惶，每个人都从心底升起一股深深的恐惧……
    顾如玖的紫灵炎不受控制地全部爆发：“那是……上古魔眼的印记！这秘境是封印它的牢笼！”
    顾如玖在雪月境的上古文献记载中看见过！
    不光顾如玖认识，寒易晟等雪月境的人也认识，南风家的人也曾经看过相关文献，所以各个是震惊不已。
    “这种东西不应该已经随着上古的湮灭而消失了么……”南风月儿喃喃自语。
    顾如玖周身爆发的紫灵炎如同星河倒卷，在血色天幕下撕开一道凄艳的裂痕。那些跃动的火苗里竟浮现出与古籍上一模一样的楔形文字，每一簇都在焚烧她的衣袖：“魔眼开瞑，万物归墟——这是《雪月葬书》最后一页的禁忌！”
    寒易晟的罗盘“咔嚓”碎成八卦形状，碎片悬浮组成先天警示卦象。
    寒易晟的鎏金罗盘在血色天光下骤然炸裂，八片卦象碎片却诡异地悬停在半空，每一片边缘都渗出暗金色的灵纹。乾、坤、震、巽、坎、离、艮、兑——八种卦象自行重组，竟在虚空中拼出个燃烧的“凶”字，火光照得他娃娃脸阴晴不定。
    “先天警示卦……”他声音发紧，手指沾着罗盘缝隙渗出的朱砂液。
    血雨中，每个人的护身法器都在哀鸣，仿佛在印证一个绝望的真相：这根本不是秘境，而是被伪装成秘境的远古牢狱。而他们，正站在苏醒的魔眼注视之下。
    血雨倾盆，每一滴都裹挟着刺骨的魔气，将众人的护身法器腐蚀得“滋滋”作响。南风镜的白玉箫表面爬满蛛网般的裂痕，每一次吹奏都迸溅出带血的音波；顾如玖的药囊中银针接连熔毁，针尾的翡翠铃铛炸裂成腥绿的粉末；就连颜昔那柄千年寒铁锻造的剑，此刻也蒙上了一层锈蚀般的血痂，发出垂死般的嗡鸣。
    “不能放弃！如果秘境中真的是这种情况，我相信外界的老祖宗和各位强者也不会毫无察觉的！”南风镜看见南风月儿严重的绝望，低声坚定的说道。
    南风镜染血的手指突然扣住妹妹颤抖的腕骨，力道大得几乎要捏碎玉镯。
    他眼底那簇火苗在血色天幕下竟愈发明亮：“月儿，你忘了祖祠里那盏从上古燃到现在的长明灯吗？”南风月儿明白了哥哥的意思，老祖宗一定是已经知道了什么，可能已经是有所准备了，让她不要害怕。
    寒易晟突然大笑，炸碎的卦钱铜屑在他掌心组成新的卜辞：“原来所谓秘境现世——”
    “——根本就是请君入瓮的局！”顾如玖的银针从熔化的药囊中飞出，每根都拖着紫焰尾迹刺向魔眼瞳孔。
    天际传来琉璃碎裂声，那血色巨目第一次……眨了眨眼。
    南风镜腰间的家主令牌突然迸发出一道耀眼的金光。令牌上的双鹤纹路仿佛活了过来，在虚空中展翅盘旋，发出清越的鹤唳。
    “这是……祖器共鸣？”南风柒柒惊讶地睁大双眼。
    与此同时，欧阳定羽的佩剑突然自动出鞘，剑身上古老的铭文逐一亮起；寒易晟的阵旗无风自动，旗面上浮现出与青铜阵盘相似的纹路；就连顾如玖药囊中的某味药材也突然散发出异香。
    “看来外面的强者们果然已经发现异常了！。”顾如玖眼中紫芒大盛，”这些随身物品都拥有特殊的感应！”
    阿宁突然闷哼一声，胸前的青铜阵盘完全激活，三道徽记交织成璀璨的光柱直冲天际。
    光柱与血色魔眼相撞的瞬间，天穹如琉璃般崩裂，刺目的金光与暗红魔气绞缠撕扯，整个秘境剧烈震颤！
    “快！把你们的信物都拿出来！”寒易晟大喊，“这是上古封印的应急机制！”
    众人纷纷取出随身信物，各色光芒在空中交织成网。魔眼发出刺耳的尖啸，血色阵法开始出现裂痕。
    就在这关键时刻，南风月儿突然指着远处：“你们看！那是……”
    秘境天空边缘，数十道身影正破空而来……
    “这一定就是外面的各强者！我们只需要坚持各位强者破开禁制寻找到空间坐标即可！”欧阳定羽松了一口气，面容上的忧虑散去了一些。
    至少证明他们不是毫无后援的！
    “对，雪月境的这些秘境除了入口以外，也可以利用空间法则在空间的夹缝中寻找坐标，我相信诸位强者一定可以很快赶到的，我们现在要做的去秘境中心，找到更多的人，一同对抗强者们到来前的危机！”寒易晟也振奋起来了，想到师兄南风瑾要来了，他顿时信心十足。
    欧阳定羽长舒一口气，眉宇间的凝重终于化开几分，他手中长剑嗡鸣，剑锋上的金光与天际隐隐传来的空间波动形成共鸣：“没错！这魔眼虽然恐怖，但既然强者们早有准备，就绝不会放任不管！所以我们只要赶在强者们到来前找到更多的人，保住小命即可！”
    寒易晟也一改先前的慌乱，娃娃脸上重新浮现出狡黠的笑意，他指尖一翻，三枚备用的青铜卦钱再次悬浮而起，虽仍有震颤，却比先前稳定许多：“空间坐标的波动已经越来越明显了，我们得撑到援军破界而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