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22章 代金券制造的商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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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郑岩盯着账册上被朱笔圈出的篡改痕迹,终于闷哼一声:“……老夫三日内交条陈。”
    散会后,朱幼薇在廊下拽住陈寒的袖子:“你早备着假账册?”
    “昨夜让锦衣卫从杭州加急送来的。”陈寒压低声音,“顾氏书局雕工招供,有些官员专学‘贰’字改‘叁’的笔法。”他忽然感觉掌心一痒——朱幼薇用指甲在他手上画了个“5”,又迅速改成“3”,果然笔画粘连处模糊不清。
    两人相视一笑,却听院墙外传来吵嚷。原来是一群工匠围着物理院匠作监,争抢今日新印的《对数表简本》。
    有个白发老匠人挤不进去,急得直跺脚:“俺孙子在巾帼工坊学新数,说能省一半算盘珠子!”
    陈寒目光扫过人群,忽然凝在某个穿绸衫的瘦高个身上——那人正把领到的对数表往袖袋里塞,动作鬼祟。他正要示意锦衣卫,朱幼薇却按住他手腕:“徐家的人,我故意放他们来领的。”她眼中闪过一丝狡黠,“等他们用惯新数,就再离不开改良织机的齿轮编号了。”
    正说着,李贞匆匆跑来:“大人,松江来信!布商们闹着要学阿拉伯数字记账,说旧字写货单太慢……”
    “不急。”陈寒摸出块玫瑰酥掰成两半,一半塞给朱幼薇,一半自己咬下,“等郑岩的条陈出来,让徐家第一个试点‘双轨记账’——用对了赏,用错了罚。”
    酥皮碎渣沾在他唇边,被朱幼薇伸手拂去。
    夕阳将两人的影子拉长,投在墙上新挂的《巾帼工坊全年产量走势图》上,那起伏的曲线旁,密密麻麻标注着阿拉伯数字。
    夕阳的余晖洒在金陵城的街巷间,茶楼酒肆的幌子在晚风中轻轻摇晃。
    陈寒站在户部衙门的台阶上,望着远处络绎不绝的运纸车马,嘴角微微扬起。
    车辙碾过青石板的声音与街边小贩的吆喝交织在一起,竟比秦淮河上的丝竹还要热闹三分。
    “大人,通州纸坊又送来三百担新料!”李贞小跑着过来,靴底沾着新鲜的草浆,“说是按物理院的方子,掺了辽东桦树皮,泡在水里三天都不烂。”
    陈寒接过样纸对着夕阳照了照,纸面上的暗纹像蛛网般细密。“告诉工部,再加订五百担。”他指尖在纸缘一划,“这料子不光能印代金券,将来科举试卷也用得上。”
    拐角处突然传来争执声。几个穿短打的汉子围着粮车指指点点,领头的正举着张靛青代金券嚷嚷:“俺们挖了半个月河道,工钱就该给新券!这纸比铜钱好揣!”
    粮商苦着脸解释:“这位爷,小店的零钱都拿去兑券了,实在找不开……”
    “找不开好办!”陈寒突然插话,从袖中抖出本蓝皮册子,“南门新开了'代金券兑换处',零整互换只收半文手续费。”他翻到某页指着插图,“瞧,连怎么防掉包都画得明明白白。”
    粮车吱呀呀驶远时,朱幼薇提着裙摆从巷口转出来,发间的木簪沾着几星纸屑。“夫君可算过?”她将算盘往青石上一搁,“光是给代金券打浆的力工,这半月就多了三千人。”
    算珠噼啪作响,陈寒望着她指尖跳动的光影,忽然想起五日前路过城郊看到的景象。原本荒废的砖窑重新冒起青烟,窑工们喊着号子将新烧的琉璃瓦搬上车——那瓦片边缘都带着物理院设计的防伪凹槽,专供代金券库房使用。
    “何止打浆工。”他接过算盘添上一串数字,“玄武湖的渔娘们现在专捞菱角,说是物理院高价收菱角纤维;西山的石匠刻版纹,工钱比雕墓碑多三成;就连秦淮河上的画舫,都改行运纸料了。”
    暮色渐浓,街边的玻璃风灯次第亮起。朱幼薇突然拽着他拐进一条小巷,扑面而来的是热腾腾的炊饼香。七八个戴“巾帼工坊”袖套的女工正围着小摊,手里的代金券在灯笼下泛着青光。
    “张婶,今儿多给我包两个!”年轻女工将券拍在案板上,“俺家小子说这纸比铜钱好看,非要贴在床头当画儿!”
    摊主笑得见牙不见眼,油乎乎的手指在围裙上蹭了蹭:“姑娘们等着,俺今早特意多和了二斤面!”她掀开蒸笼的瞬间,白雾裹着麦香涌出来,模糊了女工们鬓角的棉絮。
    陈寒忽然注意到,摊车旁新挂了块木牌,上面歪歪扭扭写着“代金券兑烧饼,九五折”。朱幼薇顺着他的目光轻笑:“东城王铁匠打的字模,说是现在满街商铺都要重做价牌。”
    他们沿着运河往回走时,水面上漂着不少纸船——都是孩童们用废弃的券纸折的。有个总角小童趴在桥栏上,正往船头粘一朵小小的绢花。
    “娘说这个能许愿。”孩子仰起脏兮兮的小脸,“漂得远的,明年就能上女塾。”
    陈寒蹲下身,摸出枚新铸的铜钱系在纸船尾端。那船载着沉甸甸的心愿,晃悠悠穿过桥洞,惊起几只夜鹭。
    转过文庙街角,喧嚣声突然大了十倍。整条街搭满了临时棚户,篾匠的刮刀声、染坊的捶布声、铁匠铺的敲打声混作一团。有个赤膊汉子正往板车上装新打的铜模,汗珠顺着胸膛滚到“洪武通宝”的阳文上。
    “物理院订的压纹模。”汉子见陈寒驻足,咧嘴露出缺牙的笑,“今儿第三车了,扬州来的老师傅带着二十个徒弟连夜赶工呢!”
    朱幼薇忽然扯了扯丈夫的袖子。顺着她指的方向看去,巷尾阴影里蹲着几个书生,正借着灯笼光往账本上誊抄什么。走近了才看清,那册子上密密麻麻记着“代金券流通记略”,字迹工整如刻版。
    “松江来的学子。”其中一人头也不抬,“我们知府说,这券子让城里三十家凋零的作坊起死回生,特命我等来取经。”
    夜风送来更夫的梆子声,陈寒望向皇城方向。那里隐约可见灯火通明的工部衙门,廊下人影幢幢,像是在连夜核对新到的琉球海砂样品。
    “夫君这步棋走得妙。”朱幼薇将算盘塞回袖中,“表面是发代金券,暗地里把造纸、雕版、运输、食宿全盘活了。”她突然指向远处火光冲天的琉璃厂,“听说光禄寺为装帧新券,订了八百个锦盒?”
    “不止。”陈寒摸出块松烟墨在墙上勾画,“通政司要印《防伪要诀》,国子监要制《新数对照表》,连五军都督府都来讨教怎么用代金券发军饷……”墨线在砖石上蜿蜒,渐渐连成金陵城的轮廓。
    他们路过胭脂巷时,几个穿杭绸的妇人正围着新开的“巾帼染坊”叽叽喳喳。铺面挂着靛青布幡,上面绣着“代金券兑染剂,九折优惠”的字样。
    “姐姐们看这松江布!”老板娘抖开一匹湖蓝色细布,“用新券买还送物理院特制的固色方子!”
    陈寒忽然想起三日前看到的场景。徐家绸缎庄的掌柜蹲在染缸边,死活调不出巾帼工坊的靛青色,最后咬牙用三百张代金券买走了染方——那券转眼就被他换成了改良织机的零件。
    更深露重,朱幼薇在角楼下停住脚步。她解下腰间荷包,倒出几颗乌木算珠排在地上:“若按夫君的算法,代金券每流通一次,就能养活三个匠人……”
    “错了。”陈寒用脚尖拨动算珠,“是三个半。”他指向城墙根新搭的粥棚,“那些运粮的脚夫,现在顿顿能吃上干饭。”
    五更天的梆子惊起了城楼上的宿鸟。当第一缕阳光穿透云层时,陈寒看见无数满载的货车正从四面八方涌向金陵。有装着辽东桦树皮的,有载着岭南靛蓝的,更多的是推着自家产出的货物来换券的农人。
    他们的草鞋踏过官道上的晨霜,在身后留下一串湿漉漉的脚印,像极了代金券边缘那些防伪的波纹。
    夜色渐沉,金陵城的灯火却比往日更亮。街巷间,代金券的流通已如春风化雨,悄然改变着这座都城的面貌。
    茶楼酒肆里,原本对朝廷新政嗤之以鼻的宵小之辈,此刻却哑口无言。他们三三两两聚在街角,望着南门新设的代金券兑换处排起的长队,神色复杂。
    “前些日子还说这是‘动摇国本’的荒唐事,如今倒好,连自家铺子的伙计都嚷着要拿代金券抵工钱……”一名绸缎庄掌柜捏着胡须,低声嘀咕。身旁的同伴盯着对面食肆挂出的“代金券购米九折”的木牌,半晌才叹道:“这世道,真是变了。”
    确实变了。玄武湖畔,渔娘们捞起的菱角不再只是果腹之物,而是送往纸坊打浆的原料;西山的石匠日夜赶工,雕刻代金券版纹的凿声清脆如铃。就连街角的孩童,也学会了用废弃的券纸折成小船,顺水漂远时还喊着“换新犁喽”。这般景象,哪里还有半分“无稽之谈”的影子?
    通州纸坊的新纸一车车运进物理院时,朱幼薇正站在檐下,指尖摩挲着掺了辽东桦树皮的纸页。“比预想的更韧。”她抬眼对陈寒笑道,“那些嚷嚷‘鬼画符’的人若知道,防伪的暗纹能织进布里、印在纸上,怕是要吓得睡不着觉。”
    陈寒掂了掂手中铜制算盘,珠子弹动间,一串新式数字已跃然沙盘上。“他们睡不睡得着不打紧,倒是郑主事这三日的条陈……”他话音未落,李贞已疾步而来,附耳低语几句。陈寒眉梢一挑:“杭州的假账册送到了?好,且看郑岩如何‘秉公’拟例。”
    正说着,院门外忽然传来一阵喧哗。松江布商的管事满头大汗地挤进来,身后还跟着几个抱着算盘的账房,一见面就作揖:“陈大人!咱们东家说了,这阿拉伯数字记账的法子,徐家学得,我们自然也学得!”
    朱幼薇抿唇一笑,冲陈寒眨了眨眼。
    五更天的金陵城,已是一片沸腾。各地货车满载粮米、铁器、布匹涌向城门,车夫们挥鞭吆喝的声音惊起了檐下的麻雀。朱雀大街上,一家新开的织机铺子刚卸下门板,就被农户们围得水泄不通——代金券换纺车,还附赠一本《速织要诀》。铺子老板擦着汗对伙计感叹:“早知如此,当初何必跟着那帮人骂街?”
    皇宫角楼上,朱元璋负手远眺。晨光中,街巷间的人流如织,叫卖声、算盘声、车轮声交织成一片。他忽然嗤笑一声,对身侧的朱标道:“瞧瞧,咱发张纸片子,倒比圣旨还灵光。”
    朱标望着城门外蜿蜒的车队,轻声道:“父皇,这不是纸片子,是百姓心里的秤。”
    物理院内,朱幼薇将最后一页《数字用法例》的草稿递给陈寒。窗外,匠人们争抢《对数表简本》的哄笑随风飘入。她忽然想起什么,转头问道:“你说,这代金券流通一次,真能养活三个半匠人?”
    陈寒搁下笔,拉过她的手,在掌心写了个“柒”字。“若算上他们妻儿老小,怕是不止。”他低笑,“不过有人怕是连半个都嫌多——”
    话音未落,李贞又匆匆闯入:“大人!徐家少东家连夜逃了,却在码头被锦衣卫截住,怀里还揣着咱们的齿轮编号册!”
    朱幼薇“噗嗤”笑出声来。她望向窗外渐亮的天色,晨曦正漫过金陵城的万千屋瓦。
    陈寒与朱幼薇并肩走在长街上,牵着她往人堆里走。
    人群中有北疆遗孀攥着刚领的券纸,正与同伴商量合买纺车;
    也有松江来的布商蹲在车架前,偷偷描画齿轮结构,却被暗纹防伪的铜钉晃花了眼。
    最热闹处,两个梳双髻的女童正用废弃券纸折小船,纸船顺水漂远时,稚嫩的童谣随风飘来:“代金券,换新犁,阿姐织布添寒衣……”
    转过街角,灯火骤然一暗。朱幼薇忽然驻足,指着巷底阴影里蜷缩的老汉:“那不是户部郑主事家的车夫?”
    陈寒眯眼望去。老汉怀里紧抱着个包袱,露出的纸角赫然是通州纸坊特制的青纹纸。
    见二人走近,老汉慌得直磕头:“大人明鉴!我家老爷说这废券要焚毁,小人瞧着纸好,想、想裁了给孙儿练字……”
    “郑岩倒是忠心。”朱幼薇冷笑,从荷包排出三枚当十铜钱,“老伯,这些废券我买了。明日你去物理院领一刀新纸——就说是陈大人赏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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