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百三十四章 不断调查

    王洋快步走过去，看到孙耀光正用镊子夹着一小块泥土："窗台上有这个，很新鲜，不是本地的。
    "怎么说？
    "卧牛镇土壤偏沙质，含铁高，呈红褐色。"孙耀光将样本装入另一个证物袋，"这个黏土成分多，颜色发黑，更像是城东工业区那边的土质。
    王洋眼前一亮："你的意思是
    "嫌疑人可能来自或经常活动于城东工业区。"孙耀光肯定地说，"那边有不少废弃工厂，常被用作临时窝点。
    两人又搜索了半小时，找到了几个指纹、几根毛发和一张被撕碎的加油小票。
    孙耀光像拼拼图一样将小票拼起来："县郊加油站，三天前的记录，车牌号被撕掉了，但还能看到车型，是一辆黑色大众帕萨特。
    离开前，孙耀光突然在门后发现了一个被踩扁的烟盒："利群......等等。
    他翻看烟盒内部，突然眼睛一亮："有字！
    王洋凑过去看，烟盒内侧用铅笔写着一串数字：217。
    "像是房间号或者储物柜号码。"孙耀光推测。
    带着收集到的证据，两人前往小区物业调取监控。
    由于是老小区，只有大门口和电梯内有摄像头。
    经过两小时的筛查，他们发现了两名嫌疑人的影像，三天前首次出现，开着一辆黑色帕萨特，车牌被故意遮挡。
    "看这里。"孙耀光指着一段昨晚的录像，"您闯入后约二十分钟，这辆车匆忙离开。
    的确，画面中，一个穿黑夹克的人扶着另一个摇摇晃晃的身影上了车，正是那个平头男。
    王洋眯起眼睛："能放大吗？
    孙耀光操作了几下，画面放大后勉强能看清车牌的一个数字："好像是......E？
    "不，是F。"王洋突然说，"这是张万森公司的车！
    孙耀光惊讶地看着他："您确定？
    "确定，张万森的珠宝公司有六辆黑色帕萨特，车牌都是'万F'开头，这是他炫耀的资本。"王洋的声音冷得像冰，"看来这事和张万森脱不了干系。
    离开物业办公室，孙耀光提议："王镇长，我们应该立即申请搜查张万森的公司和住所。
    王洋摇摇头："太打草惊蛇了，张万森现在自身难保，不太可能亲自策划这事，我更怀疑是有人利用他的资源在对付我。
    说着，他突然想起那个变声电话："或许，我们需要先找到那两个打手。
    回到派出所，孙耀光将证物送去化验，同时通过交警系统查询那辆帕萨特的完整车牌。
    王洋则联系了吴海波，让他帮忙打听城东工业区最近的异常活动。
    中午时分，几个关键信息陆续得到汇总。
    烟头上的DNA在数据库中没有匹配记录，但血样分析显示，平头男的血型是罕见的AB型Rh阴性。
    加油小票上的加油站员工回忆，那辆帕萨特的车主是个金牙男子，说话带东北口音。
    吴海波打听到，城东废弃的纺织厂最近有陌生车辆出入，保安说看到过穿黑夹克的人。
    经过交警系统确认，"万F"开头的黑色帕萨特共有六辆，其中一辆万F217L最近一周频繁出现在城东工业区。
    "217！"孙耀光指着烟盒上的数字，"这不可能是巧合。
    王洋点点头："纺织厂和车牌号都对上了，走，我们去看看。
    为确保安全，王洋叫上了派出所的两名民警作为后援，但要求他们保持距离，没有信号不要靠近。
    他和孙耀光则换上便装，开着一辆民用牌照的车前往城东工业区。
    废弃纺织厂位于工业区边缘，围墙倒塌了大半，杂草丛生。
    王洋将车停在远处，和孙耀光步行接近。
    "正门有人看守。"孙耀光通过望远镜观察，"侧墙有个缺口，可以从那里潜入。
    两人绕到侧面，翻过断墙，悄无声息地潜入厂区。
    主车间大门紧闭，但旁边的小楼有灯光透出，他们小心翼翼地靠近，听到里面传来断断续续的说话声。
    "听到了吗，老大说再等两天
    "妈的......那小子下手真狠，我头现在还疼呢
    "......药......换药
    王洋和孙耀光交换了一个眼神，应该就是这里！
    孙耀光打了个手势，示意从前后包抄，王洋点头，绕到小楼后面，发现一扇半开的窗户。
    透过窗户缝隙，王洋看到里面的情景。
    平头男头上缠着绷带，正躺在简易床上呻吟，黑夹克男背对着窗户在倒水，角落里堆放着监视设备和一个保险箱。
    正当王洋准备行动时，黑夹克男突然转身，露出了正脸。
    王洋倒吸一口冷气，这张脸他在镇政府的安保培训照片上见过！
    这是去年被开除的保安队长赵刚！而赵刚，正是赵文斗的远房表弟！
    一切突然明朗起来。这不是张万森的报复，而是赵文斗的最后一搏！
    被撤职的赵文斗利用表弟和残余关系网，试图收集王洋的黑材料翻盘。
    王洋正准备通知孙耀光这个发现，手机突然震动起来，是金晓玲的短信：你在哪？有人往家里送了个包裹，上面没写寄件人，我有点害怕。
    王洋的心猛地一沉。调虎离山！赵文斗的目标可能从来就不只是他，还有金晓玲！
    "行动取消！"王洋低声对孙耀光说，"快，回车上！金晓玲有危险！
    两人迅速撤离，但就在他们翻出围墙的瞬间，身后传来一声大喝："站住！
    接着是子弹上膛的声音。
    王洋回头，看到黑夹克男赵刚手里举着一把手枪，正瞄准他们！
    "站住！再动我开枪了！"赵刚的吼声在废弃厂区回荡，他双手握枪，黑洞洞的枪口直指王洋胸口。
    王洋缓缓举起双手，大脑飞速运转。
    赵刚站在十米开外，手指紧扣扳机，眼中闪烁着亡命之徒特有的凶光。
    这个距离，稍有异动就可能引发枪击。
    "赵刚，去年镇政府的保安队长。"王洋故意大声说话，声音在空旷的厂区间产生轻微回音，"你表兄赵文斗现在自身难保，你还为他卖命？
    赵刚的嘴角抽搐了一下："少废话！你们怎么找到这里的？
    他微微侧头，目光扫向王洋身后的孙耀光，枪口也随之晃动。
    就是现在！王洋突然向左跨了一大步，同时高喊："赵文斗给了你多少钱？值得搭上一条人命吗？
    赵刚的注意力完全被王洋吸引，枪口跟着移动。
    他没注意到孙耀光借着王洋身体的掩护，已经悄无声息地蹲下身，像只猎豹般贴着墙根移动。
    "闭嘴！"赵刚额头渗出冷汗，"赵哥对我有恩，没有他我早饿死了！今天你们撞上来，就别想活着出去！
    王洋继续拖延时间："你表兄已经被撤职了，现在就是个普通老百姓，你为他杀人，值得吗？
    "你懂个屁！"赵刚情绪激动起来，"赵哥说了，只要拿到你和那女人的劲爆照片，他就能翻盘！市里有人保他！
    这句话证实了王洋的猜测，果然是赵文斗在幕后操纵这一切。
    他余光瞥见孙耀光已经绕到赵刚侧后方五米处，正等待时机。
    "市里？你说陈学文？"王洋故意露出讥讽的笑容，"他自身都难保了，金家已经介入，你们一个都跑不掉。
    "金家？"赵刚脸色微变，握枪的手有一瞬间的松懈。
    就在这电光火石的一瞬，孙耀光猛然暴起！
    他三步并作两步冲到赵刚身后，左手如铁钳般扣住赵刚持枪的手腕，拇指精准按压在腕部神经丛上，同时右臂成肘，一记狠辣的肘击砸在赵刚后颈。
    "啊！"赵刚惨叫一声，手指不受控制地张开。
    手枪还未落地，孙耀光已经一个旋身，接住下坠的武器，同时右腿横扫，将赵刚绊倒在地。
    整套动作行云流水，不超过三秒钟。
    王洋冲上前，膝盖重重压在赵刚背上，将其彻底制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