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百三十三章 不敢停留

    "楼下躺着呢。"王洋抓住一个空隙，警棍重重击中对方手腕，砍刀当啷一声落地。
    平头男怒吼一声，像头蛮牛一样冲撞过来，两人一起摔倒在地，撞翻了茶几。
    玻璃碎裂的声音中，王洋感到肋部一阵剧痛，对方不知何时摸到了一块玻璃碎片，狠狠扎进了他的侧腹。
    鲜血立刻浸透了衬衫，王洋咬牙忍住疼痛，一记头槌砸在平头男鼻梁上。
    趁对方吃痛松手的瞬间，他翻身而起，抓起掉落的警棍，用尽全力砸在平头男太阳穴上。
    平头男的身体抽搐了一下，然后瘫软不动。
    王洋喘着粗气站起来，按住流血的伤口，快速搜查房间。
    客厅角落里架着一台专业摄像机，正对着他家窗户，旁边的小桌上放着监听设备、笔记本电脑和一堆被偷偷拍下的照片。
    王洋强忍怒火，用手机拍下了这些证据，然后检查电脑。
    电脑需要密码，王洋试了几个简单的组合都不对，时间紧迫，他干脆拔下硬盘塞进背包。
    就在这时，门外传来急促的脚步声，很可能是被刚才的打斗声吸引来的邻居，或者是那个"老四"醒了。
    王洋迅速从后窗翻出，顺着排水管爬下楼。
    伤口火辣辣地疼，血已经顺着裤腿流到了鞋子里，但他不敢停留，一路小跑绕回自家小区。
    电梯里，王洋脱下外套裹住伤口，强装镇定。
    门一开，他就看到金晓玲焦急地等在门口。
    "你去哪......天啊！你受伤了！"金晓玲看到他血迹斑斑的衣服，脸色瞬间煞白。
    王洋挤进门，立刻反锁："没事，皮外伤，家里有医药箱吗。
    金晓玲手忙脚乱地拿来医药箱，帮王洋脱下衬衫。
    伤口在右肋下方，约两厘米长，不算深但血流不止，她的手指颤抖着用消毒棉按压伤口。
    "是偷拍的人？"她小声问，眼泪在眼眶里打转。
    王洋点点头，忍着酒精的刺痛："两个专业盯梢的，我放倒了一个，另一个
    他想起平头男最后的样子，冷冷道："可能伤得不轻。
    金晓玲倒吸一口冷气："你......你杀人了？
    "不至于。"王洋握住她发抖的手，"但我们必须马上离开这里，他们知道我住哪，太危险了。
    金晓玲帮他包扎好伤口，然后开始匆忙收拾必需品。
    王洋则拿出从壮汉那里缴获的手机，翻看通讯记录。
    最近的通话记录只有一个没有备注的号码，时间显示是在半小时前。
    王洋犹豫了一下，回拨过去。
    电话响了很久才被接起，对方没有说话，只有轻微的呼吸声。
    "你是谁？"王洋沉声问。
    电话那头沉默了几秒，然后传来一个经过变声器处理的电子音："王镇长，身手不错啊，不过你以为这样就结束了？游戏才刚刚开始呢。
    "你想要什么？"王洋追问，但对方已经挂断了。
    金晓玲收拾好背包，俏脸担忧地看着他："怎么了？
    王洋摇摇头，把手机收好："没什么，我们走，去吴海波那里暂住一晚。
    出门前，王洋最后看了一眼对面那栋楼。
    四楼的灯依然亮着，但窗帘已经拉上。
    他知道，这场暗中的较量远未结束，有人正在暗中窥视着他们的一举一动。
    而这个人，或者说这股势力，显然不达目的誓不罢休。
    夜色中，王洋搂着金晓玲快步走向停车场。
    他的伤口还在隐隐作痛，但更痛的是心中的不安，究竟是谁在背后操纵这一切？
    张万森？曹振东？还是那些尚未浮出水面的敌人？
    路灯将两人的影子拉得很长，像两条被追捕的猎物，仓皇逃向未知的安全地带。
    清晨六点，天刚蒙蒙亮，王洋站在镇派出所门口，肋部的伤口还在隐隐作痛。
    他昨晚几乎没睡，和吴海波分析了半夜从偷窥者那里带回来的硬盘，但加密文件一时难以破解。
    现在，他需要专业帮助。
    派出所刚完成交接班，值班民警看到王洋，立刻挺直了腰板："王镇长，这么早有事吗？
    "李所来了吗？"王洋直接问道。
    "刚到，在办公室。
    王洋点点头，径直走向所长办公室。
    李所长正在泡茶，见到王洋明显愣了一下："王镇长？您这是
    他注意到王洋苍白的脸色和不太自然的站姿。
    "李所，我需要借调孙耀光协助调查一起案件。"王洋开门见山。
    李所长眉头微皱："孙耀光？他手头有案子
    "县里已经批准了。"王洋拿出一份文件，这是他凌晨联系韩瑞紧急搞定的借调令，"涉及县纪委正在调查的案子。
    看到红头文件和县纪委的印章，李所长立刻转变态度："没问题，我马上叫小孙过来。
    十分钟后，孙耀光小跑着来到所长办公室。
    他三十出头，精瘦干练，原是青华健身会馆的一名教练，自从被王洋找人调过来以后，他已经俨然是卧牛镇派出所最出色的刑侦民警，破获过不少棘手案件。
    "王镇长。"孙耀光敬了个礼，眼中闪烁着好奇的光芒，他不知道王洋找他有什么事情。
    王洋站起身："孙警官，我需要你协助调查一起非法监视和蓄意伤害案件。
    说着，他压低声音："受害者是我本人。
    孙耀光的眼睛瞪大了，但专业素养让他很快恢复镇定："明白，需要现在就去现场吗？
    "越快越好。
    二十分钟后，两人站在那栋六层居民楼前。
    清晨的小区静悄悄的，只有几个晨练的老人好奇地打量着他们。
    "就是四楼右侧那户。"王洋指着昨晚闯入的单元，"昨天两个嫌疑人，一个穿黑夹克，一个穿灰卫衣，平头，有金牙，我打伤了其中一个，他们可能已经转移了，但应该会留下线索。
    孙耀光点点头，从随身的勘察箱里取出手套和鞋套："王镇长，您先别上去，万一有人认出您，恐怕会有危险
    "孙哥，你叫我王洋就行。"王洋已经戴上了口罩和帽子，"我必须上去，有些细节只有我知道。
    两人小心地上楼，406的门上还贴着封条，这是王洋昨晚离开前让小区物业贴的，借口是"水管检修"。
    孙耀光检查了一下门锁，摇摇头："被撬过，有人回来过。
    他轻轻推开门，屋内一片狼藉，比王洋昨晚离开时更乱，显然有人回来匆忙搜查过。
    茶几翻倒，玻璃碎片散落一地，上面还残留着暗红色的血迹。
    "这是您的？"孙耀光指着血迹问。
    王洋摇头："应该是那个平头男的，我用警棍打中了他的头。
    孙耀光蹲下身，小心地采集了几处血迹样本，然后开始细致地检查每一个角落。
    王洋则走向窗边的监视设备，三脚架还在，但摄像机不见了。
    "专业设备。"孙耀光走过来检查三脚架，"军用级别，能自动追踪和夜视。
    说着，他摸了摸固定夹："价格不菲，不是普通私家侦探用得起的。
    王洋若有所思："看样子，背后有人出大价钱监视我。
    孙耀光继续搜索，突然在沙发缝里发现了一个烟头："王镇长，这是您抽的烟么？
    "不是。
    "那这可能是嫌疑人留下的。"孙耀光小心地将烟头装入证物袋，"滤嘴上有唾液，可以做DNA比对。
    两人分头搜索，王洋检查卧室，孙耀光查看卫生间。
    卧室里除了一张简易床外，还有一个小型工作台，上面散落着几张照片，全是王洋和金晓玲的日常活动。
    王洋强忍怒火，拍下这些照片作为证据。
    "王镇长！"孙耀光在卫生间喊道，"我这边有发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