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3章 贡缎疑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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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于是几人又回到了茶室中。
    毕竟刚刚在这里说了她不少坏话,如今本人坐到自己面前,气氛多少有些尴尬。
    谭怀柯却不以为意,跪坐在案几边,挽起袖子,重新沏上四盏茶,依次递给于素封和三位老板,说道:“我初入商会,许多规矩还没摸透,大家同气连枝,以和为贵,若有疏忽怠慢的地方,还请诸位多多包涵。”
    场面话一说,见她姿态放得低,其他人也只好应承着喝了茶。
    于素封好整以暇地坐着,似在专心品茶。
    徐老板最先沉不住气,说道:“谭老板,听说阿伊沙殿下许了你陌赫贵族掌控的稀有香料和香丸秘方?你瞧瞧,这么大的单子……”
    “这么大的单子,徐老板怕我独吞?”谭怀柯笑道,“徐老板大可放心,大王子殿下将这些托付给我,是看中我识香懂香,对西境和大宣的营商规矩都有所了解,想等商路正式开辟,让我给这门生意把把关。单凭我一家香铺,自是承接不了这么多香料,倒是还要请徐老板帮着运送分发,才能赚得更多呀。”
    “谭老板大可放心,我们徐家经营香料这么多年,绝对是最有底气的!”徐老板试探着问,“就是不知那些秘方……谭老板可愿与我等分享?”
    “这个么……”谭怀柯故意卖了个关子,“大王子殿下说但凡给了我的,尽数交由我处理,哪些秘方适合公开,或者交由哪家参与制香,我自会仔细斟酌。”
    只这一点,就把徐老板拿捏住了。
    徐老板殷勤地笑了笑:“哎呀,谭老板与我同为商会盟友,以后该多多来往才是。”
    谭怀柯转向一言不发的周老板:“绸缎生意我只是略有涉猎,远不如周老板人脉通达,大宣最名贵的绸缎织锦,除了进贡给宫里的,恐怕就属您家的最为精美了。”
    周老板淡淡哼了一声。
    谭怀柯继续道:“只是我听闻大宣有均输旧例,按理说布料这类货品应当由商会报给官府,再由官府下令统一调配。为防止有商贾囤积布料以求奇货可居,还要分散给多家商贾送往不同州县,如今周老板一人独占安都以西的布料生意,就不怕被官府追究么?”
    周老板自若道:“小娘子,我自有我的办法。”
    “周老板敢这么做,想来是有些特别的门道的,旁人真是羡慕不来。”谭怀柯谦虚地说,“不过近来秦王接手了十二郡,有消息说他要重新整肃货品均输和赋税征收呢,周老板可要多家留心了。”
    “什么?我怎么没有听说?”
    “兴许是消息还没传到您的门路那儿?”
    话到此处,周老板坐立难安,一盏茶没喝完就先行离席,瞧着是去打探消息了。
    张老板捻着白玉珠串,阴阳怪气地说:“谭老板还真是神通广大,秦王想要做什么,你一介胡商却能提前知晓?”
    谭怀柯拢袖含笑:“不过是与秦王有些私交罢了。”
    “私交……”张老板别有深意地哼了一声,“不知是哪种私交?”
    “听说谭老板曾在张掖郡救过秦王一命?”于素封插嘴道,“不知此事是真是假?”
    “救命谈不上,我只是为受伤的秦王当过车夫。秦王却是位重情重义的殿下,我能在安都立足,殿下助我良多。”
    “唔。”张老板沉吟不语。
    “对了,殿下说从前的西境商路常常遭遇沙匪,受损最大的就是珠宝商了。以后的新商路会有镇西军沿途护卫,我与镇西军的凌川将军相熟,张老板若要从于阗国运送宝石珠玉,我可与他联络一二,请他多加关照。”
    连镇西军都请得动?张老板彻底服了。
    要说谭怀柯是什么来历,似乎也说得不清不楚,可人家手眼通天,若真想蚕食他们的生意,根本不废吹灰之力。
    可怜他们还想着怎么把她排挤出商会……实在鼠目寸光。
    经此一谈,谭怀柯算是在广利商会站稳了脚跟。
    于素封顺水推舟,将商会在西境商路的诸多事宜去全权交到了她的手中。
    ——
    有了商会作为后盾,谭怀柯很快扩大了自己的产业,数月之后,她在布料、香料、食肆和药材上都延伸出了新的铺面。
    当她触摸到新采购的江南丝帛时,不禁陷入了回忆。
    她想起阿母温柔地告诉自己,大宣的丝绸是虫子吐出的丝制成的,年幼的自己曾经感到多么惊奇和不可思议。她记得自己追问,说做成布料的丝这么长,那些吐丝的虫子会不会也长到很长很长?
    出身于中原的阿母笑得怀念又忧伤。
    阿翁也承诺过,等入关后,带她去摸摸丝绸,看看南方吐丝的虫子。阿兄还用假的虫子吓唬她,与她在河谷里打闹嬉戏。
    而如今,她终于摸到了自家采买的名贵丝帛,也见到了那种名叫“蚕”的虫子,知道了它们如何吐丝作茧,那些蚕茧又如何缫制成绸缎。
    她有那么多喜悦想要与他们倾诉,可身旁却再无至亲。
    谭怀柯沉浸在过往中,直到胥观白唤醒了她:“申屠大娘子,你怎么了?”
    她连忙用锦帕擦了擦脸,应道:“没什么,观白娘子有何事?”
    原以为胥观白是来她这新开的织云布坊买布料的,却不承想,胥观白将她拉到的僻静之处,谨慎问道:“你可还记得那块贡缎?”
    谭怀柯一时没反应过来:“什么贡缎?”
    胥观白提醒她:“张掖郡岁末祭祀时,我们不是查出替换香丸的人是我的侍女怜秋么?当时怜秋交待……”
    谭怀柯示意她不必多说:“我想起来了。”
    怜秋交待,与她接头的人都蒙着面,当初给她送来阿母染血的木钗作为信物,包裹木钗的绸缎是一种纹路细腻的江南织锦,即便在安都市面上也十分罕见。
    胥观白猜测那是块贡缎,奈何始终没机会详查。
    “可是有什么新的线索了?”谭怀柯问。
    “今年宫里又得了那种贡缎,中宫分得最多,剩下的循制分赏,卢少府特意来求了这种贡缎,说是家中女眷尤其偏爱这靛色暗纹的。”
    “你怀疑卢少府与岁末祭祀的搅局有关?”
    “那场刺杀着实凶险,事关三皇子的性命,料想卢少府不敢擅作主张,而他是大司徒最器重的得意门生……”
    ——
    下章:租下凶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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