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9章 蜕生之法

    ——提瓦特
    （这是当年若陀龙王被封印的真相）
    五百年以前，层岩巨渊。
    “……人类，攻击我赖以生存的地脉，死！”
    “不，人类有错，但不能以这种方式复仇……”
    如山岳一般巨大的岩龙在层岩巨渊中翻滚，祂表情狰狞，目露凶光，时而却又露出痛苦的神色，身躯在大地上挣扎。
    恐怖的力量与磅礴的岩元素力使得层岩巨渊在不停地震动。
    这种震动，此时正有向层岩巨渊外扩散的迹象，倘若真的向外扩散，那璃月将会生灵涂炭。
    一袭白衣，身着神装的摩拉克斯从天而降。
    祂望着若陀龙王这番模样，不禁蹙眉。
    “这一天终归还是要到了吗？若陀……”
    “最先是从你开始……”
    摩拉克斯微微叹息，这种症状祂虽未亲眼目睹过，但却略有耳闻。
    「磨损」。
    记忆与思绪在时间的洗礼下逐渐被磨去，最后失去理性，沦为只知厮杀的野兽。
    这是寿命悠久的长生种需要经历的宿命。
    摩拉克斯也能感觉到，自己如今正在逐渐遭受「磨损」，祂已经没有以往的意气风发。
    脾性相较一开始的时候也有所收敛。
    归终最近都在说，祂如今的眼神正在逐渐变得像磐岩一样沉稳，这是「磨损」的体现。
    这提瓦特，能不经受「磨损」的，也就只有得天独厚的自然魔神。
    若陀龙王具体的存活时间不清楚，但大概率和摩拉克斯相差无几。
    即使不是，也比一般的仙人要久。
    因此祂的「磨损」恐怕相较摩拉克斯都有过之而不及，稍有不慎就会得到爆发。
    如今的人类为开疆拓土，发展生产，过度开采引发地脉震动，此事成为引子。
    点燃的导火索让若陀龙王的「磨损」爆发。
    如今的若陀龙王，理智变得如同野兽一般，不再复以往的睿智、沉稳。
    与人相处的能力也在逐渐失去。
    摩拉克斯抬手，一道岩元素力从天而降，灌注在不断挣扎的若陀龙王身上。
    若陀龙王的挣扎幅度逐渐减小，最后趋于平静，祂看着位于高天之上的那人说道：
    “谢了，摩拉克斯。”
    “还好吗？”摩拉克斯关切地问道。
    “还行，暂时算是稳定下来了。”若陀龙王保持着龙型说道，“但是治标不治本。”
    祂的理性在摩拉克斯的力量下稍微变得清醒一点，但仅限于此，祂甚至忘记如何化出人形。
    “你虽然分出力量，阻止我进一步磨损，但这不过是徒劳而已。”
    “「磨损」是天理之所在，力不能及。”
    “这是规则，即使是你我，也无法违抗。”
    摩拉克斯心中一沉，是的，总有一天，祂也会变成若陀龙王这样。
    祂如今已经超过6000岁，那一天不会太远。
    可是身上背负着的【契约】……
    突然，若陀龙王开口，说道：“我们现在有两个选择……一个，我们打一架。”
    摩拉克斯微微颔首，示意了解。
    若这是若陀龙王的愿望，祂可以履行契约，与若陀龙王展开一战。
    “另一个……就是将我封印。”
    “当真要如此吗？若陀？”
    摩拉克斯蹙眉道，祂不想如此。
    若陀龙王沉声道：
    “这不是你想与不想的问题。”
    “摩拉克斯，你没得选，不然我彻底失去理智的那一天，就是璃月沦陷之日。”
    “趁我还有理智将我封印，对你、对我、对璃月港而言都是最好的选择。”
    摩拉克斯不会看着若陀龙王伤害璃月。
    若是若陀龙王真的伤害到璃月，甚至只是伤及一个人的性命，摩拉克斯都要和祂刀兵相见。
    若陀龙王不想看到摩拉克斯为难。
    祂也不想让自己的手沾染人类的鲜血。
    想要与人类和平共处的，既是摩拉克斯，也是若陀龙王，祂不愿那种事的发生。
    封印，是在若陀龙王尚且清醒的时候最好的选择，所以祂们没得选。
    “好……如果这是你所求之物……”
    摩拉克斯叹息一声，然后带着若陀龙王离开层岩巨渊，来到天衡山。
    若陀龙王对此没有任何意见。
    祂虽生于层岩巨渊，但是如今的璃月需要在层岩巨渊中开采矿石进行发展。
    若是在层岩巨渊被封印进入沉睡的话，那怕是才被封印一段时间，然后就要被开采声吵醒。
    摩拉克斯的眼神中升起不舍，贯虹之槊浮现在手中，就要将若陀镇压并封印。
    若陀龙王面色平静，不做任何反抗。
    然而就在这时，一道赤红色从远处掠来，君白扇动着炎翼出现在二人身旁。
    看着气氛逐渐剑拔弩张，君白问道：
    “你们这是……要决出谁才是真正的璃月最强吗？这不算我一个？”
    祂半开玩笑地说道。
    但看着二人严肃的表情，君白脸上的笑意逐渐收敛，说道：“你们……是认真的？”
    “摩拉克斯，你真的要对若陀动手？”
    若陀龙王喊道：“菲米克斯，让开！这是我自己作出的决定，不要耽误时间。”
    “我不见得还能再清醒下去！”
    “耽误时间？清醒？”君白看向摩拉克斯，眼神中充满探究的意味。
    摩拉克斯简要概述先前的情况。
    君白眼神变得惆怅，然后突然灵光一闪道：“嗯？我突然有一个想法。”
    “摩拉克斯，继续施展封印，我和你一起。”
    摩拉克斯不明所以，但还是配合地举起贯虹之槊施展起封印，一根根石柱从地上立起。
    一旁，君白的手上捏出各种法印。
    赤红色的光辉随着法印的打出而飞向若陀龙王，每飞出去一道，君白的脸色就苍白一分。
    最后，封印建立，君白的术法也接近尾声。
    最后一道赤红光辉飞出。
    一道屏障将若陀龙王的身躯完全包裹，然后逐渐沉入地下，只留出若陀龙王的尾部在外面。
    君白长舒一口气，然后转头就迎上摩拉克斯疑惑的目光：“那不是封印对吗？”
    “菲米克斯，你是在对若陀做出一些很不好的事情吗？你说，我会信的。”
    君白与摩拉克斯对视，说道：
    “那确实不是封印，而是我从很久以前就开始钻研的一种术法，名曰——蜕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