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30章 收集信仰（4合1）

    转眼间，又是小半年过去。
    新的一年到来。
    罗伊陆续从什考德等人那里获知伯纳大公前来许愿的后续。
    离开山谷之后，他们返回自己地盘，立刻就以雷霆之势整肃军队，遴选心腹，发放战甲。
    非常短的时间内，提升了主战人员的实战能力。
    然后以此为核心建立强军。
    而与此同时，巴特手中的傀儡就像是失去能源，莫名不动了。
    这令得巴特大为震怒，好几次派人进入山谷，想要寻找神像，但却都被迷雾所惑，根本无法找到。
    原本呈现横扫之势的梅根尔帝国立刻陷入了困境。
    为此，帝国的战争机器不得不暂停下来，眼睁睁看着伯纳大公等人起死回生，逐渐站稳脚跟。
    ……
    “这样一来，整个大陆就呈现对峙之势了。”
    法师豪宅，大厅中。
    罗伊看着符文阵列投射光影所凝现出来的「全息战场」，面露若有所思之色。
    出现在他面前的涂色标记，分别代表人类一方迅速扫灭诸国，呈现一统姿态的梅根尔帝国。
    以及伯纳大公所牵头组建的，好些公国、王国，甚至独立城邦所组成的鸢尾花联盟。
    双方水火不容，为着各自理念和利益激烈对抗着。
    但是，整个世界的主角并非只有这两方。
    还有广泛分布于各自境内，又或其他人迹罕至之所的魔物族群。
    甚至于，海外的鱼人、鲛人。
    那些非人种族的势力范围，通通被罗伊标记成为了红色，只是从粉红，深红，酒红，紫红等等不同颜色。
    “你在有意制造三方势力，实现帝国、联盟、魔物的动态平衡？”
    墨琉斯在外巡查归来，看见罗伊对着地图研究局势，不由得走了过来，好奇问道。
    “不错，我不想直接掌管这个世界。”
    罗伊转头看了她一眼，说道。
    “这样容易涉足太深，引起世界意志激烈反抗。
    而利用代理人的方式，也不宜完全交付到一人之手。
    这容易让代理者掌控太大权柄，从而有意无意的走上天命之子的道路。
    还是相互制衡为最好。”
    “这怎么听起来，像是要隐藏在幕后，做掌控这个世界的神秘黑手……”
    墨琉斯皱了皱眉。
    不过，以她作为精灵的立场，倒是也觉得，这种平衡稳定的状态，对人类、对魔物、对大自然都好。
    ……
    几天后。
    世界树幼苗下，金黄色的向日葵园地中。
    新型的“阳光88”号品种茁壮成长着。
    拥有着萌动大眼睛的“西普卡妖精”漂浮着。
    它们的外形有些像是过往罗伊所制造的自爆造物“皮皮特”，也有些像是一些异世界中广泛分布的低级魔物“史莱姆”。
    凝胶状的血肉，构成了简单而又完整的肉体结构。
    此刻正跟着一起晒太阳，源源不断的从大自然当中获取能量。
    一只身体足有三米多长，腿脚延伸至五六米以上的巨大蜘蛛欢快奔跑着，惊得西普卡妖精们慌乱躲避。
    巨大蜘蛛的体型虽然庞大，但却矫健灵活。
    片刻功夫，就跑出园区，进入森林深处。
    路上还顺便用酷似蝎子螯足的附肢夹中一个来不及逃跑的西普卡妖精，如同口香糖塞进口器，咔嚓几声，咀嚼吞咽。
    那赫然正是巨型避日蛛。
    经过这么些年的研究和推进，罗伊终于把血脉最稳定，发展潜力也最高的新型巫兽给培养出来了。
    在此之后，便几乎是以养蛊的方式，专注于培养这个击杀诸多“兄弟姐妹”而胜出的独苗，至今已经拥有堪比大骑士级别的实力。
    罗伊甚至还给它取了个名字，叫做“瑞斯达尔”。
    这在维泽尔的语境当中，是“迅猛野兽”的意思。
    片刻之后，这个血脉巫术所造就的巫兽就在林中发现了一头正在食草的糜鹿。
    噗的一声，天赋的类法术「蛛网术」发动。
    一团充满粘性胶状物质的喷发，在空中张开，形成巨网。
    麋鹿被捕获，顿时无法动弹。
    瑞斯达尔猛然加速，竟是发动了「冲锋打击」技能，以惊人的机动能力扑了上去。
    顿时间，锋利的巨螯钳制猎物，匕首般的尖牙刺入其腹部。
    麋鹿发出凄厉哀鸣，但却根本无法挣脱。
    片刻之后，被生生的开膛破肚，然后咀嚼吞咽入肚。
    这正是“斯瑞达尔”名字由来。
    虽然它也保留了蜘蛛利用毒液溶解血肉，包裹在囊中，留着慢慢吮吸的习性。
    但是在大多数情况下，尤其食物并不紧缺的时候，仍然还是喜欢狼吞虎咽的直接进食。
    这也是因为这只蜘蛛实际上还处于幼年期，正是长身体的时候。
    “瑞斯达尔，过来。”
    罗伊日常出来巡视，恰好看到这一幕，远远的招了招手。
    很快，瑞斯达尔便如同小狗那样，欢快奔了过来。
    “这几天跑到哪里去了，好像又大一圈了？”
    罗伊敲了敲它那如同蝎子的巨螯，听着沉闷如钢铁的金属碰撞声，轻声自语道。
    之前几个世界里，他觉得条件不是太成熟，也不可能把这么大的家伙养在豪宅里，于是没有开始着手培育。
    但从现在开始，整个姆特拉肯都将成为它的猎场，这才算是和赛琳一样解除限制，自由成长。
    预期可见的未来内，应该会很快成长到一级阶段，然后逐步发展为二级的成熟体。
    在这个世界，还有许多可以大规模推广的东西，比如宝石菇、向日葵之类，都将得到应用。
    打发瑞斯达尔离开后，罗伊再次前往神像所在的区域，检视信仰之力汇聚的情况。
    顿时间，一股仿佛眉心微微刺痛，被某种神秘源质辐射所影响的异样之感袭来。
    【炼金天赋获得中（78%）】
    “还真的成功了！”
    发现这一幕，罗伊面上由衷的露出几分欣喜之色。
    自从上个世界的丰收之后，他溯本归源，解构了天赋源质获得的本质。
    果然是跟唯一本源之物——灵魂有关。
    而这东西又可以关联到精神，灵魂，信仰，天命……
    或许，这些都只不过是天赋源质在不同情境之下的表现。
    “其实，这跟上个世界利用圣剑收集源质，有异曲同工之妙。
    之前的那个大王子，现在的‘大皇帝’……
    也很有主角之姿。
    还有伯纳公国的大公，听说现在都已经被鸢尾花联盟推举为元首，甚至拟建联邦制国家，更进一步合作对抗帝国。
    如果能够依靠他们收集到足够的天命，或许又是一笔进账！”
    罗伊开始有些期待起来。
    ……
    收割完了这几天积攒下来的天赋源质之后，罗伊回到炼金房。
    「投影术」制造出来的投影化身正在里面忙碌着，掌中金芒闪过，巫阵亮起间，【弗拉梅尔的暴富】发动。
    又一块标准的300克小金块出现。
    随后，它将其熔铸加工，造成多枚特殊的金币。
    这东西没有太大作用，但却可以作为材料来储备。
    必要的时候，还能投入到凡俗世界，用于掌控经济。
    就在这时，突然之间的【意外之喜】涌现。
    批量炼制时，出现了意外的失败，普通金币变成“诅咒金币”。
    “诅咒金币（零级）……
    拥有魅力+1效果的特殊金币，多枚叠加时，能够引发智慧生灵的贪念……”
    罗伊看了一下，发现这种东西的叠加效果比「恐怖图腾」还要更强，一大堆金币，连正式巫师的贪念都能勾动。
    这已经可以算得上是不错的巫术道具了。
    无论作为「财宝献祭式」的祭品，还是放在其他巫术仪式当中，作为“财富”或者“贪婪”的象征之物，都可以发挥不错的效果。
    不过，罗伊更加关切的，还是另外一点。
    “逐渐形成闭环了呀……
    同一种物品，用途是越来越广泛，价值也越来越大了。”
    随后，更是忽然心中微动。
    来自本源级天赋【贤者箴言】的特殊效果涌现。
    刚刚的炼制，提供了某种正向的反馈，令得他灵魂增长。
    霎时间，没有装备那六颗属性宝石的情况下，六团拳头大小的火焰虚影在脑后浮现。
    带着繁复花纹的环状神圣辉芒，投射六团火焰虚影，各自呈现出了宝石悬空的形态。
    “六大属性+30度！”
    罗伊眼前一亮。
    终于达到这一步了！
    早在之前，获得【贤者箴言】，他就拥有了一种能够切实有效提升六大属性的能力。
    但因为其他装备也有同一效果，这项能力还没有出头，无法显现出真正的作用。
    它的价值，几乎可以称得上是鸡肋。
    但今时不同往日。
    接连多次炼制一二级材料或者成品，以及大量的零级产物……
    终于攒够了足以超越全身大小装备和饰品的属性加值。
    “这样一来，今后再度增加，都将会有明显增长了。
    就是不知道，这个能力的最终上限是多少。
    如果能够一直增长下去……”
    罗伊不禁遐想。
    这种东西，本质上还是自己灵魂源质的提升。
    根据灵魂构成，以及灵性本质等等基础知识，不难推断，它的叠加方式并不是简单的算术相加，而是某种逐步衰减的规律。
    这实际上是一种“指数衰减模型”，每件装备对总加成的贡献按固定比例衰减，快速收敛到上限。
    这体现在现实当中的意义就是，戴10个相同属性的戒指并无作用。
    而基于不同体系的相互影响，比如说“装备”和“贤者之石”的提升，则是“取大”的函数结果。
    这也就是直到现在，“全属性+30”才真正发挥作用的原因。
    因为它终于超越了之前炼制的宝石戒指。
    再论装备，多件装备相同属性，也同样不是简单的算术相加。
    根据罗伊的研究，它实际上是一种「对数衰减模型」，前期收益明显，后期趋于平稳。
    这意味着，装备第一件“加某某属性”的炼金装备时，所能够发挥的功效不受其他巫术能量干扰，是能够得到完整效果的。
    黄金空壳+30力量，就是真的从零加上去。
    而叠加“力量宝石”，相同数值，总和可能就只剩下47左右。
    由此倒推，这是一个衰减率为1的数学公式。
    通过对数函数压缩线性增长，边际效应递减，但永不停止。
    这是由巫术能量粒子的相互干扰所导致，可以说，是这个魔法宇宙的自然规律。
    巫师也是知识的追随者，不可能和自然规律对着干，相反，要利用自然规律。
    所以，炼金术师们也得避免无脑堆叠单一属性，而是要追求多样化配装。
    这也就导致了一些“炼金范式”的出现。
    大家都遵从某种范式，各司其职，错开干扰。
    这样才能炼制出好装备。
    值得一提的是，【贤者箴言】似乎遵循着另外一套规则，直接把某些灵性能量融入灵魂。
    这其实是概念武装的范畴，衰减率也远小于装备外物！
    这一切的一切，都在预示着，自己有可能通过不断炼金，堆叠出很高的全面属性！
    “从现在开始，我再不需要这些外物了。”
    罗伊思索了一下，从自己的空间戒指里面掏出六枚属性宝石戒指，招来阿忒迪雅。
    “这些就由你来装备吧。
    虽然以你现在一级生物的模板，还不容易发挥它完整的作用，但也可以获得不错的加成。”
    阿忒迪雅面露喜色，连忙接过戒指。
    ……
    在这之后，罗伊继续亲自炼制各种物品，把【贤者箴言】的效果提升到了“六大属性+31”。
    至此，精神力也得到了增长。
    除此之外，还有另外一个意外收获，那就是对于记忆、经验，乃至技能的理解和掌握更加深切。
    竟然渐渐的旁通“灵魂之石”的炼制之法。
    “这些东西，原本就是「魔晶学」中炼制「贤者之石」的范畴。
    只是因为一下无法达到终极，才被拆解出来，转化成为记忆、经验、技能种种。
    它的真谛，果然是趋近‘终极’和‘完美’啊！”
    而因为「贤者之石」是「万能药」的材料之一，罗伊的「魔药学」水平，也明显可见的增长了。
    现在，他开始掌握「属性强化药剂」的炼制之法。
    “伟大的愿望之神啊，我祈求获得俊美的容颜，得到女子青睐……”
    又一天，梅根尔帝国的守兵漏过了某个进山的冒险者。
    这是帝国连吃败仗，人心不稳，连驻守在这里的精兵都开始军心动摇所导致。
    罗伊没有特意引导的情况下。竟然叫他混了过来。
    对方献上的零级宝物是来自狗头人部落所藏的龙血结晶，拥有一丝伪龙血脉。
    罗伊大方满足了对方要求，顺带做个试验。
    “这是魅力强化魔药……
    喝下它，你可以魅力大增……”
    看着光幕之中，那凡人欢天喜地离去，墨琉斯不禁道：“那人许的愿望，明明是拥有‘俊美的容颜’……”
    “在我的理解当中，和魅力大增也差不多。
    正巧我手头拥有的是魅力强化魔药，当然是照着自己的理解来。
    要是什么都由得许愿之人，而不是我这个‘愿望之神’，那岂不是等于把‘最终解释权’拱手让人了吗？”
    罗伊微微一笑。
    这其实是来源于魔鬼契约的灵活条款，方便事后诡辩。
    也是在不违背等价交换原则之下，合理应用规则的办法。
    墨琉斯一时竟无法反驳。
    回到法师豪宅后，少女之颅飘了过来，禀报远程感应到的消息。
    “已经开始接收到菌菇孢子所传回的生物信息，那人喝下魅力强化魔药后，各项激素分泌改变……”
    “继续严密监控，到时候，给我详细报告。”
    罗伊吩咐了一声，开始为自己进行“精神强化魔药”的设计。
    这将会是一种以信仰之力为主材料的神性药剂，属于高端的三级魔药范畴。
    但由于自己目前无法掌握和承受太过高深的魔药，需要稀释，以及降级使用。
    最终便是把神像收集的信仰结晶加以利用。
    这东西的本质，类似圣湖恩赐，图腾石等物。
    之前已经进行过验证。
    “难怪各种神祇，魔鬼，法师，都在争夺灵魂和信仰……
    这真的是核心资源呀！”
    念及于此，罗伊也不禁感慨。
    有些“有产者”的秘密，是需要自己亲自上手才明白。
    普通巫师实力再高，本领再强，也只能为他人卖命。
    只有到了能够摄取灵魂，调制和利用的地步，才算是真正成熟起来。
    但自己从一开始就掌握「灵魂炼成」，飞快制作出摄魂魔晶，以及魔像等物。
    难怪在老师眼中是超级天才。
    哪怕学习「缩物术」耽搁了一些年头，也无损于这种形象。
    这让罗伊对于探究神灵的奥秘更加渴望了，也彻底明白，为什么那些大巫师们会胆大包天到前往异界扮演，甚至捕捉神灵。
    想到这里，罗伊找来墨琉斯，商讨相关之事。
    最近，他把追随者们派出去了。
    其中，普兰婕担负着寻找铀矿等高级材料的任务。
    妮莎则是潜入人类王国，寻访奇人异事。
    温莎贝尔带着芙丽雅走访各国，调研推广信仰的可行性。
    这顺便也是放她们长假，以及给芙丽雅增长见识阅历。
    连哆米都被带着一起。
    阿忒迪雅和贝丽尔则是在盆地附近和地底深处寻访地脉，为下一步开拓基地储备资料。
    也就只有留下来的墨琉斯能够交谈了。
    不过罗伊也是个有分寸的人。
    精灵可是有神灵信仰的。
    扮演，甚至捕捉、解剖神灵，这个话题太亵渎了。
    他不这么跟精灵说，而是迂回曲折的讨论起「宗教学」的知识。
    “我听说，精灵们所信奉的神灵，本质上其实是传奇英雄或者祖先之灵所演化，是‘祖灵’的类型？”
    “不错。”
    “那你觉得，我们有资格成为这个世界的神灵吗？”
    “嗯？”
    墨琉斯不出所料的露出了震惊的神色。
    “在宗教学的研究中，神祇按照来源，可以划分成为祖先崇拜，自然现象和山精鬼怪，还有人类社会的抽象概念等几大类。
    通过扮演神灵，成为伪神，是明确可以收集神力，以及获得神性力量的路径。
    很多强大魔兽或者施法者，都在使用。”
    罗伊淡然解释道。
    他所说的全部都是实话。
    当然，没有告诉墨琉斯的是，一般都是羽蛇神之类的邪恶怪物，或者某些邪恶法师、巫师之流才这么干。
    在很多位面和世界，这都是被称为“亵渎”的行径，属于“极恶”。
    不过话又说回来，这在维泽尔是合法的。
    可以把它理解成为不同国家的风俗和法律，对同一行为的规定有所不同。
    很多位面和世界称“伪神”为“极恶之物”，所作所为是“亵渎”。
    那是因为争夺信仰，触犯了神祇的利益。
    但是，这对于真正有志于晋升更高境界的施法者们而言，都是必然要做的事情。
    按照罗伊的理解，不过是窃国者侯，窃钩者诛而已。
    你没有办法成神，这些行为当然是最大的冒犯和罪恶。
    而等你真的凭此登神，那说不得就是恭喜恭喜，与你建交了。
    墨琉斯也是个聪明人，结合自己所知，与之讨论起来。
    最终却是得出结论，罗伊还真的拥有在这里扮演神灵的条件。
    而且，还可以扩大规模和种类，让身边的追随者们也一起扮演，成为伪神。
    ……
    7月下旬。
    鸢尾花联盟。
    盛大的祭典在传统的仪式之后举行，联盟元首伯纳大公一身盛装，出现在了众人的面前。
    “蒙神恩典，我们抵抗住了邪恶的梅根尔帝国的入侵。
    现在，我怀着无比激动的心情告知诸位，曾经协助我们作战，赐予我们祝福和恩典的诸位女神的尊号与名讳。
    她们分别是……
    光明女神，温莎贝尔冕下！
    黄金圣使，阿忒迪雅冕下！
    复仇女神，普兰婕冕下！
    知识与智慧女神，芙丽雅冕下！
    权力与财富的守护者，贵族之神，妮莎冕下！
    森林与狩猎女神，贝丽尔冕下！
    自然女神，墨琉斯冕下！
    欢呼吧，庆贺吧，从此之后，我们的信仰都有了寄托……”
    “啊？”
    藏在人群当中，以伪装身份参加庆典的温莎贝尔，阿忒迪雅和芙丽雅面露惊愕之色。
    “我……我们成神了？”
    旋即便见，伯纳大公在城楼上方展示了“圣像”。
    那是用“灵魂颜料·金黄”，结合黑白二色制造出来的灵魂画作。
    神秘的巫术能量从中辐射出来，那股仿佛能够直达人心，触动灵魂，使之共鸣的力量深深震撼了目睹圣像的所有人。
    大群大群民众跪拜下去，激动万分的表达着自己的欣喜之意。
    狂热气氛中，白蒙蒙的光华笼罩了那些圣像。
    灵魂画作吸收大量灵性，变得愈发的神秘深邃起来。
    而在这时，人群中穿戴「使徒套装」者，纷纷施展出了他们所懂得的唯一神术。
    「祝福术」！
    这是一种能够鼓舞士气，驱散人们心中恐惧与迷茫的牧师法术。
    虽然从实际效果来看，并不如何强大，但用在凡俗世间的战争，堪称神迹。
    在之前的多场战争当中，鸢尾花联盟就是依靠着这一神术鼓舞士气，多次在紧要关头成功逆袭，反败为胜。
    现在，就连普通民众都深切感受到了神术加持所带来的心理变化，不禁变得更加狂热起来。
    随着点点白芒的汇聚，信仰之力凝聚在画作上面。
    不过，由于温莎贝尔和阿忒迪雅等人都还不具备真正的神格，也无从主动收集和利用这些力量，那些信仰之力都只能凝聚在圣像里面，成为灵魂画作的一部分。
    将来随着联盟法令颁布，在各大城镇建立教堂，塑造神像，也都会依托于各自的物品上面。
    形成类似“祭祀坑”的存在。
    ……
    “伪神没有神格，想要采集和利用信仰之力，转化神力，还得亲身而至。
    这可真不是容易的事呀。
    也难怪说，大部分伪神都是某一两个部落信奉的，拥有实体的强大魔兽，或者活生生的人。”
    借助远方的眼线，罗伊得知了鸢尾花联盟那边发生的事情，由衷感叹道。
    不过，这也是所有伪神的烦恼。
    真正的神灵，有很多都是跨位面的存在，同时在多个位面和世界收集信仰，神国也能超越时空，无远弗届。
    这种能力不是他现在可以碰瓷的，只能另想办法。
    “果然，还是得用‘源质容器’来解决！”
    罗伊想到这里，萌生了回收“爱德雯女士”，验证猜想的想法。
    随着他的心念，姆特拉肯，一道金色的光芒直冲云霄。
    片刻之后，剑羽展开，赫然呈现出一个通体耀金打造，长度近两米，外形如同汉字“个”字的流线型奇物。
    那是罗伊仿造法师巡天战梭所打造的遥控机器，名字叫做佐菲尔，寓意为“神的斥候”。
    片刻之后，飞梭激射，以惊人的速度突破音障，进入到了超音速巡航的地步。
    紧随其后，还不断继续加速，渐渐达到4马赫的地步。
    巫师们其实并不擅长这类技术，但是罗伊充分利用了宝石生命所带来的超距通讯，以及以太石的空间储藏，液氢的喷射动力装置等等技术。
    再加上耀金材质，配合避风巫阵，简单粗暴的处理空气摩擦以及空气动力学的诸多问题。
    正所谓，大力出奇迹。
    还真叫他以巫术的方式制造出了自己的精致仿造品。
    当然，仅有这么一具。
    短时间内，想要让他复刻自己的成功都不容易做到。
    因为这里的好些关键配件，都利用上了【运气眷顾】玄学概率。
    罗伊可没有本事保证，轻松复刻出第二件。
    这已经算是二级傀儡的范畴，仅仅只花了10多分钟，就来到距离800多公里之外的梅根尔王国首都。
    法师豪宅中，罗伊身前展开巨大的光幕，少女之颅漂浮在罗伊身边，口中播报：“已经抵达梅根尔帝都，霍尔博格。”
    “发出指令，让爱德雯女士回来。”
    “是！”
    随着罗伊一声令下，悬停在帝都上空的“佐菲尔”传递出了精神的讯号。
    这实际上是一种中继指令，是通过意外造就的，拥有超距通讯效果的宝石生命来造就。
    ……
    此时，梅根尔帝都，皇宫中。
    巴特正在里面的一个宽敞房间中听取着首相以及大臣们的禀报。
    为了实现统治世界的愿望，他正尽可能的抽调国内资源，以及消化之前打下的领土。
    但是情况并不容乐观。
    “鸢尾花联盟正拟建联邦，迅速统合成为全新国家……
    据说，这都是博纳大公的妻子，格蕾丝夫人所建议。
    她是一位真正的全才，不仅精通音律、歌舞以及艺术领域的表演，还有高明的政治能力和远见卓识。”
    “是啊，短短几年之内，伯纳公国就经历了接连几场变革，迅速消化从愿望之神那里获得的知识与宝物！”
    巴特听着，神色略显阴沉。
    这老东西，该不会在暗中点朕没有政治能力，也没有远见卓识，手里握着的好牌都给打烂了吧？
    还有那该死的愿望之神，自己多番再度派人进入，寻找神像，竟然没能再找到！
    巴特想到这里，心中忌惮和恼恨之意更甚。
    他也不大确定这是否自己错觉，总感觉对方在故意躲着自己！
    突然，外面响起一阵惊呼。
    “报！陛……陛下！
    那神之傀儡，它……它飞走了！”
    亲信的侍卫带着几分惊慌无措推门进来，略显失态道。
    本来这种事情应该保密，悄悄禀报。
    但巴特快步走出门外，抬头看向天空之后，却又明白了亲信侍卫如此仓皇的原因。
    确实是没有必要保密了。
    那“神之傀儡”，就那么大摇大摆的飞走。
    只要不是瞎子都看到了。
    “体验服务已结束，如需更进一步祈愿，请到姆特拉肯，亲自续费。”
    一股莫名的讯念直接传到了巴特的脑海里。
    “你们有没有听到什么声音？”
    他连忙问周围众人。
    “没有。”
    “没听见……”
    众人面面相觑，还以为皇帝陛下精神压力过大，产生了幻听。
    “该死！我该不会落入什么奸商的圈套了吧！”
    巴特面色一片阴寒。
    交易所得的傀儡，你告诉我说是体验服务？到期还得续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