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3章 自然瑰宝

    小半个月后，伊文特匆匆而来，又匆匆而去，没有惊动人。
    诺维奇等少年则是在稍加适应之后，于采石场中正式展开自己的学徒生涯。
    “在采石场中的规矩，你们也都已经基本了解了。
    从今天开始，分配工作。”
    一侧的小厅中，欧琳达和温特等人坐在上首处，对少年们说道。
    “以采石场的需求为基准，自愿为原则，抽签挑选吧。
    精神力修炼进展，以及笔试成绩高者优先。”
    诺维奇在这两项考核当中都处在中游的位置，所以30人当中，第14位挑选。
    “我选雕刻房吧。”
    他这些日子过来，也逐渐对自己的未来有了足够清晰的规划。
    决定当一个石匠。
    “这倒是个明智之选，可以跟随斯道森学雕刻。
    偶尔还能碰见罗伊大人亲自前往那里……”
    欧琳达微微一笑，在名单上面进行了标注。
    “诺维奇，雕刻房……
    好了，这是给你的进出凭证。”
    诺维奇上前，伸出手掌，看着欧琳达在他手背上贴了一块纽扣大小的轻薄胶皮。
    这是她和罗伊合作研究「变形书」之余，参照人面魔制造出来的咒印贴皮！
    总的来说，是一种使用活化巫法作为驱动力的低级炼金生命。
    贴上生物表皮，就能寄生人体，然后依靠着宿主的生命能量进行持久化的运作。
    配合秘法印记，可以用来追踪定位，监听，甚至隔空施法，做到很多凡人眼中看起来神乎其技的事情。
    诺维奇等人也不知道这一点，只是感觉颇为神奇，看了又看。
    不一会的功夫，它就彻底融入皮肤，肉眼很难再分辨出来。
    ……
    罗伊再次来到雕刻房的时候，看到斯道森正在指点几名学徒捏制石膏像。
    “罗伊大人！”
    见到罗伊出现，他们都停了下来，俯首行礼。
    “不必多礼，你这是在教他们造型？”罗伊摆摆手，看向斯道森。
    斯道森道：“不错，我让戈尔德先生采购了一批石膏，正好在这时候派上用场。”
    罗伊看了看。
    果然都是些初学者的作品，各种奇形怪状，一言难尽。
    不过，来到一座石膏雕像前，罗伊却又神色微动，露出些微的意外。
    他的表情被覆盖脸庞的面甲遮挡着，旁人也看不出丝毫异样。
    但斯道森似乎同样对这作品颇为欣赏，主动介绍道：“这是诺维奇捏的，我感觉这小家伙挺有天分的。”
    “生而知之者上！”
    罗伊其实并不是天赋论的支持者，但偏偏，自己都是因此而受益，也不得不承认，有些东西真的是与生俱来，难以依靠后天努力取代的。
    他把头转了过去，目光投向那个略带几分羞涩的小少年。
    “不错。”
    他看似赞誉，心中却是在猜测着。
    如果这个少年也有什么天赋系统，天赋词条。
    搞不好会是“雕刻行家”、“造像大师”之类的！
    单独雕刻造型的能力，还要胜过自己的【工匠技艺】！
    人世间的很多天赋能力，竟然是靠类似的方式运作的。
    这是否意味着，人生于世，其实都是残缺的，劣质的……
    只有依靠灵魂源质……
    结晶化之后，名为“贤者之石”的产物来补完？
    难道说，那些炼金先驱们把它命名为贤者之石，就是取的“见贤思齐”的“补完”之意？
    ……
    带着这样的想法，罗伊对少年诺维奇多出了几分关注，时不时的往来出入，也给予一些指点。
    几个月时间很快过去。
    诺维奇学习进展飞快，就已经能够利用石膏捏造出许多惟妙惟肖的动物了。
    “‘形象’这种东西，在魔像领域有着特殊的意义。
    好比说一座雕像，怎么能看出是半人马，而不是驴子或者骡子？
    外形的表象，就已经能够在潜意识中约束精神力量，从而造就倾注灵魂的准确性。
    这也就是为什么，简单粗略的造像，通常品质都比较低。
    越是材料高端，造型精美，所能引导的精神印象越为准确，倾注的灵魂之力也越多……”
    小小少年不经夸，罗伊斯并没有和他多说什么，但私下里和斯道森谈及，却是由衷的表示欣赏。
    “这有些像是造人神话当中，造物主漫不经心随意捏造，以及精心创造的区别。”
    斯道森若有所思道。
    “如果他的造型功力能够一直保持下去，迟早可以替我们完成造像的前半部分工匠工作的！”
    “这种人，哪怕在老师的城堡里，也能混一碗饭吃了。
    对了，把我之前研制成功的‘血肉化石’交给处理吧。”
    确切的来说，是“血肉造像”的前半部分……
    利用精心调制的人造肉泥膏，混合魔化泥土，宝石粉尘等等，捏造出各种各样的形象。
    罗伊并没有掩饰自己对这个小小少年的偏爱，又再叮嘱斯道森道：“准许他在一定程度上自由发挥吧，没准培养出一位雕刻大师来。”
    斯道森点点头：“明白。”
    ……
    又一天。
    采石场，雕刻房中。
    叮叮当当的凿击声连绵不绝。
    学徒们开始着手进行了石料加工的学习。
    和罗伊过往那样，先从比较便宜的砂岩开始，逐步过渡到花岗岩、云石。
    诺维奇在这个过程当中，依旧表现出了极高的天赋水准。
    他竟然已经能够精确把握人体和马匹的比例关系，以及塑造肌肉和肌肤的纹理。
    要不是因为年纪还小，也没有足够丰富的知识储备，怕是都能够直接上手，独立完成一座大型雕像的制作。
    “罗伊大人！”
    就在这时，戈尔德找了过来，面上带着喜色道。
    “我们刚刚发现了一块较大的玉石，足有半人马大小，可以打造一具真实比例的半人马雕像了！”
    “哦，是吗？”
    罗伊闻言，心中一喜。
    这样的好材料不多，就算之前打造的一级魔像“血蹄凯隆”，也只是用魔化云石。
    如果能够用上玉石的话，先天的条件就比它好了许多。
    “罗伊大人，我们去看看吧。”
    作为雕刻爱好者，斯道森见猎心喜，也是有些心痒痒的，连忙说道。
    “好，我们走。”
    罗伊点了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