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8章 人性与神性的第一次交锋

    星神行走于命途之上，拥有命途的最终解释权。
    但祂们也会选取令使。
    令使对命途的理解，可能也会帮助星神们扩宽命途的概念。
    临渊很快就想到了一个案例：巡猎。
    据他所知，巡猎主打复仇，满世界追杀丰饶孽物。
    但当他看到巡海游侠后，临渊对于巡猎的了解也更深了。
    行侠仗义，匡扶正义，便是【巡猎】。
    而知更鸟对于【奇迹】的理解，和临渊也有细微的差别。
    他很支持这种差别，这样才能拓宽命途。
    不过，他担任记忆令使的时候，没有太多的感觉。
    别问，问就是我忙于开辟奇迹命途。
    记忆命途？那不熟。
    知更鸟装作不满的样子，拍了拍临渊的手：“好啦，都出来约会了，还和我谈这些。”
    不过，她同样不排斥这个话题。
    在命途上走得越远，一个人对于命途的使用就越发单一，影响也越深。
    先前，知更鸟还能使用【同谐】与【秩序】。
    但自从跨入准王座后，这两种命途就基本上聊胜于无。
    和临渊讨论【奇迹】，就有点像是讨论每天中午吃什么一样，自然且日常。
    不过嘛，约会约会，她自然是希望临渊能和她说一些更加亲密的话题。
    知更鸟仍然在大口吃着冰激凌。
    转眼间，一大碗冰激凌就要见底了。
    临渊这边只吃了几口，连形状都还保持良好。
    知更鸟看着那接近完好的冰激凌，大着胆子问道：
    “你不喜欢吗？要不要……我帮你吃？”
    说完这句话后，知更鸟忽然为自己的莽撞感到懊恼。
    哪怕吃恋人吃剩下的东西不算出格。
    但这也要两个人的关系好到足够的地步。
    知更鸟忽然想起今晚的约会，有好几次都是她自己主动出击。
    这样会不会显得自己不够端庄？
    临渊轻笑一声，又往嘴里送了一口冰激凌。
    “味道是很不错，我只是担心吃冰激凌太多，会影响接下来的牛排与龙虾。”
    至于给知更鸟吃……
    他暂时没做好这个准备。
    等会的龙虾倒是可以和知更鸟一起分着吃。
    知更鸟吃完最后一口冰激凌，快乐地擦了擦嘴巴。
    “我可没有这个担忧，虽然说大家都是在饭后吃冰激凌一类的甜点。
    但我爱怎么样就怎么样嘛。”
    旁人或许会觉得聚光灯下的知更鸟谈吐优雅，做什么事情都是那副规矩得体的样子。
    但知更鸟从来就不止这一面。
    在温柔的笑容之下，有着不羁的灵魂。
    “的确，人生在世，吃个东西还顾虑这么多干什么。
    全熟牛排也好，饭前狂选冰激凌也好。
    吃得开心最重要。”
    临渊说话间，牛排就已经呈上来了。
    褐色的牛排已经褪去了所有的稚嫩，如今安静地躺在银白色的餐盘中。
    或许它也曾吃着一天五百信用点的伙食，也曾有过牧场外的世界是什么样的幻想。
    但现在，它只能以这样的方式被呈上来。
    知更鸟拿起刀叉，将牛排割成一块一块：“来试试牛排吧。
    虽然说是全熟，但他们处理得很好，用的是低温慢煮，不用担心咬不动。
    这也是我在这里经常点的。
    要不要，我帮你切？”
    她很热衷于切牛排这个动作，当银白色的餐刀划过紧致的牛肉时，让她感到了一丝放松。
    这也是她在最近五年培养起来的新的小习惯。
    在入口之前，先享受切割食物带来的快乐。
    临渊也没有拒绝，将餐盘推到知更鸟的面前：“好，那就让伊利斯帮忙吧。”
    知更鸟接过餐盘，临渊的中指轻轻掠过了她的食指。
    这种不经意的触碰，还是会让她的心泛起阵阵涟漪。
    真是奇怪，明明都牵上手了。
    她还是会感到害羞诶。
    这就是恋爱的感觉吧……
    在帮临渊切牛排的时候，知更鸟特地切得慢了些，也更加细心了些。
    临渊看着知更鸟脸上洋溢着幸福地微笑。
    像是一个合格的妻子，在为丈夫排忧解难。
    知更鸟将牛排切好后，眼底里忽然闪过了狡黠的光：
    “好了，快试试吧。还是说，要我喂你？”
    说完还指了指他的餐叉。
    临渊摇了摇头，先前让知更鸟帮忙切牛排，怎么还能让她喂自己。
    知更鸟有些失望，她还真的想试一下呢。
    第一块牛排下肚后，临渊忽然食欲大开，转眼间就只剩下一两块了。
    知更鸟担忧道：“大音乐家，你很饿吗？”
    这话一出，临渊似乎才想起起来，这两天到处跑，似乎都没有吃饭。
    这是一个不怎么好的信号。
    “我好像，这两天都忘记吃饭了。”临渊眼里出现了浓浓的严肃。
    他哪怕当了令使，也会保持吃饭睡觉的习惯。
    知更鸟手中的餐刀也停了下来：“你不会饿吗？”
    临渊看着仅剩的牛排：
    “我没有感觉到饿意，可能是真把命途能量当饭吃了。
    成为记忆令使后，哪怕不需要吃饭睡觉，我也会保持这个习惯。
    尤其是吃饭，美味的饭菜会让我感觉自己还是一个人，一个活着的人。
    但现在，我已经开始偏离【人】，向着神靠拢了。
    看来，我的人性与神性开始了第一次交锋，这次是神性赢了。”
    知更鸟也很担心临渊的情况，毕竟从未有潜力可供参考。
    “成为星神，从某种意义来说，就是成为某种哲学概念。
    这样一来，好像的确不会再有人的欲望与情感了。”
    临渊拍了拍知更鸟的手示意她安心：
    “所以在晋升半神的时候，我停下来脚步。
    因为我还没有做好准备，可以放下一切，放下你。”
    听到这句放下你，知更鸟的脸又出现一抹红。
    临渊果然很看重自己呢……
    知更鸟抬起眼睛，坚定的看着临渊：“我会陪你的，我也行走于奇迹命途之上。
    如果你在前方感到迷茫，就回头看一眼我吧。”
    临渊也冲着她笑了笑，打消她的担忧。
    “当然，伊利斯可是我的王座呢。”
    这话说完后，水晶帝王龙虾也终于出场。
    临渊用刀子将虾肉分开，然后插了一块虾肉递给知更鸟。
    “伊利斯，要不要我喂你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