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19章 法不外乎人情！

    方留名并没有只推进小东北这一个案子，关于我的其他案子也在同步推进。
    而且他也不止只抓了小朋和小六两个人，以前我的手下大山老罗，还有白毛鸡的手下死神神猴，富军和大狼盛伟这些道上朋友，甚至还有林建，都统统被监禁了起来。
    包括杨梅秦红菱都被传唤了一次，如果曹梦圆没有失忆的话，她也会喜提粤城一日游！
    当我知道这些的时候，内心的压力......简直无法用语言来形容。
    我知道最后一劫会很艰难，但怎么也没想到过，这竟然会是一场浩劫！
    怎么形容这一切呢？
    就像有一把巨大的刀刃缓缓从上方落下，而站在下方的我躲无可躲，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刀刃落下，将我劈成两半。
    那种无能为力的感觉就是我这几天的真实感受。
    如果这时白毛鸡再说：小方，要不你也来国外吧！咱们也好有个伴。
    我想，我应该会考虑考虑的。
    没办法，这种折磨简直太痛苦了！
    然而，就在我被拘禁进来的第二十三天，审讯的强度猛然得到了缓解！
    我之所以注意到了这个现象，是因为审讯的方向变了！
    以前，方留名将审讯重心都放到了命案上，现在，命案的事情没人再提了，都转向了那些无关轻重的黑社会组织罪上面了。
    这个转变自然让我欣喜若狂，同时，我也想到了其中缘故。
    不用说，这一切肯定是柏嘉王景他们帮我争取来的。
    不仅如此，方留名对我的管制也宽松了很多，部分审讯工作交给了粤城市局这边的人员，我甚至还见到了贺飞。
    在看到我的第一眼，贺飞便冲我微微点了一下头。
    就是这个看似轻不可察的动作，让我瞬间想哭。
    真的，情况要是再这样恶化下去，我真的会崩溃。
    虽说阿庆和小川他们也被关了起来，但他们的压力根本无法跟我相提并论。
    他们有保持沉默的权利，甚至可以三天不说话。
    但我不行。
    我如果不好好配合，就会在大人物心中落下抗拒执法的印象。
    关键我不仅配合还不能出错，导致每一句话都要在我的脑子里过上两遍，确定没有任何问题后，我才能说出来。
    如果仅是我个人压力的话倒还没什么，我百分之一百抗的住！
    可事件的影响越来越大，眼见我身边的人都遭受到了不同程度的波及
    实话，在某个瞬间我真的升起了‘投降’的念头。
    好在审讯的车轮终于摁下了暂停键，事情虽然曲折了一点，但最终还是和预定的轨迹重合了。
    在我进来的第二十五天，常规的审讯工作结束后，除方留名外，其他人员全都离开了审讯室。
    方留名往我嘴里塞了一支烟，又亲自帮我点着。
    他自己也点了一支，然后悠悠说道，“方岩，今天晚上我就回京了，有什么想对我说的没有？”
    “一路顺风。”
    我淡淡说道。
    “哈哈，你应该巴不得我早点走吧？现在这屋就我们两个人，你说句真心话，觉得我这个人怎么样？”
    我微微笑了一下，随口道，“一般般吧！还算是一个正直的人。”
    “呼！”
    方留名长舒了一口气，拍了一下我的肩膀，意味深长道，“事实究竟如何，我想，你和我心里都清楚。再给我一个月的时间，我就有把握完善所有证据链，到时，零口供也能定你的罪！”
    话锋一转，方留名感慨又道，“但军人的职责是服从命令，上峰既然觉得没必要调查下去了，那我也只能终止。”
    “方岩啊！你绝对是我见过最特殊的一个人，我从来没有想过，这件事会是这样的一个处理结果。”
    “当然，你也很有能耐，竟然可以左右领导的意志。”
    “人呢！要知道感恩，无论你判三年也好，五年也罢，我希望你出去之后好好做人，不要嘚瑟，也希望我们不要再有见面的那一天。”
    对于方留名的说教，我是一点都不领情。
    “方哥，你觉得我是个什么样的人？好人还是坏人？”
    方留名回道，“谈不上好人，但也不算是个坏人。”
    “那小东北和代五是什么样的人？”
    方留名顿了一下，然后回道，“坏人。”
    我笑了一下，“既然你知道他们是纯粹的坏人，那还为什么费尽心思帮他们呢？反倒对我这个不算坏人的好人不留余地的打压？”
    方留名淡淡道，“我不是帮坏人，也不是打压你，我只是想还法律一个公道。坏人再坏，也应交由法律制裁，如果每个人都像你这样僭越在法律之上，那这个社会就乱套了。”
    “说的真好！”
    我目露一丝讥讽，然后又道，“我再问你最后一个问题，那你知道领导为什么会改变念头吗？”
    方留名欲言又止，最终也什么都没说，只是颇为玩味的哼了一声。
    我接着说道，“你或许觉得领导徇私枉法，对我开了后门，但你却忽略了一件事......”
    方留名皱了一下眉头，问我，“什么事？”
    我看着方留名，一字一顿道，“法，不外乎人情！”
    真相如何，此时的我肯定是不得而知的。
    也是到数天之后，我才从曹老头嘴里得知了具体的情况。
    柏嘉和王景傅卿书他们确实帮我说话了，不过说的时候很含蓄，没有直接吐露出来，不过也起到了一点作用。
    最后结合案情汇报以及我在审讯时的表现，最终，大领导用八个字终结了那些始终没有眉目的命案。
    “人非圣贤，孰能无过。”
    没有了命案的牵扯，一些小案审理起来就快速多了。
    对于那些黑社会罪名的指控，我全然接受。
    只用了一天，案情的进展就达到了庭审的要求。
    虽然还没有庭审，但通过贺飞之口，我差不多已经知道判罚结果了。
    不管是我，还是阿庆小川他们，这个判罚都挺公正的，也在我的心理承受能力之内。
    在庭审之前，我向贺飞提了一个要求，希望他能晚几天再审。
    因为一旦进入庭审，我就会立即进入执刑期，在以后的数年里，就没有自由可言了。
    而庭审之前是我最后的自由时间，我不想错过。
    我刚说完，贺飞便点头回道，“这个事我和高署长已经商议过了，因为你的事情太特殊了，我们最多只能给你五天的时间。”
    “在这五天里，把该办的事都办一下，该交代都交代交代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