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河姑2

    阿姆气自己无用，保护不了大女儿和小女儿，在小女儿被扔进天河的时候，抱着孩子她爸一起跳进了河里。
    有人认为这是不祥的。
    因为薛家人不愿意女儿当河姑，他们害怕河神发怒。
    在考虑今年要不要重新竞选河姑的时候。
    下大雨了，这场大雨来得猝不及防。
    所有人都认为这是河神的惩罚。
    因为薛家人藐视了河神。
    这场暴雨持续了很久，又引起了山洪，大家跪在天河边求河神息怒。
    为了平息河神的怒火，范才和其他族人决定，继续挑选河姑祭河神。
    把村子里的人都集中在一起，洼族人做起了仪式，然后直接从人群中抓住女孩儿往河里去。
    洼村的人疯了。
    不知道丢了多少个女孩儿在洪水中，这场暴雨也没有停止，反而有山洪暴发的趋势。
    范毅冷冷的看着这一幕。
    洼族人做了这么多的孽，可能这就是报应。
    抬头望着天空：“薛绮，你看见了吗？洼族人要遭报应了。”
    “宿主，这次的诉求不是原主一个人，而是所有被丢进天河的少女。”
    “因为作恶的是整个村子，她们没有说报复谁，只是希望给以后的女孩儿一条生路，废除祭河神这个传统。”
    第二天天还没亮村里的姑婆和姑姑就来给河姑打扮了。
    她们穿着藏青色的衣裙，头发全都被包裹住看不见一根发丝。
    戴上银饰抹上口脂，铜镜里的女孩儿娇艳明媚，但是眼里有看不清的思绪。
    “薛绮啊，以后你就跟着河神吃香的喝辣的了，记得保佑你的家乡。”
    梳妆完后几个妇人站在薛绮面前，右手放在胸前，左手放在身后，对着薛绮鞠躬。
    之后她就要坐在祠堂等候村里德高望重的族人来为她上香。
    身边的妇人开始念起洼族的歌谣。
    礼成。
    薛绮被姑姑们牵着手来到天河边，周围围了好多村民。
    他们欢呼呐喊，高兴的看着她奔向死亡。
    死一个女孩儿，洼族就会风调雨顺一年。
    薛绮站在贡品前，眼神清冷的看着台下的一切。
    此时的她站在高处，村里人的欢呼越来越小声，她现在看起来像神明。
    范才上前走了两步，大声说了几句感谢河神保佑注族人的话：
    “河神大人，望您保佑我族风调雨顺，粮食丰收，为了感谢你多年来的庇护，请笑纳。”
    “起！”
    “砰！砰！”
    “砰砰砰.….”
    话音刚落，击鼓声起。
    薛绮听见人群中一声悲鸣。
    放眼望去，是阿姆和阿妹。
    两人的悲伤与周围的欢呼不同，薛倩的嘴被阿姆堵住，悲痛的看着自己的大女儿。
    身边的阿爸和阿婆跟着其他人有节奏的欢呼。
    两个壮汉上前想抓住薛绮，身后就是天河，想做什么不言而喻。
    “吼吼！”
    他们的手在碰到薛绮的手臂时，村后面的深林中传出一阵虎啸。
    一时之间大家都停止了欢呼，击鼓声也拐了弯儿。
    众人看向山上。
    “吼吼吼！”
    虎啸声越来越近，周围的人像是刚反应过来一样：“村长，有老虎下山了！”
    “老虎怎么会在这时候下山？”
    范才心里有种不祥的预感，但他还没有忘记这时候的祭典。
    对着薛绮旁边的两个壮汉喊道：“快把河姑推下去！”
    “其他人点火把，把老虎赶上山！”
    壮汉听到后正想把薛绮推下天河，突然不知道哪里窜出来一只大长虫，直接把两个壮汉扑倒。
    “嗷呜！”
    虎啸震耳欲聋，大家控制不住脚抖。
    两个壮汉也受不住白虎的力量，直接吐了好大一滩血。
    绿色的眼珠露出嫌弃的眼神，甩了甩身子挡在薛绮面前注视着所有人。
    薛绮看着这些村民吓得乱窜，好多人害怕得直接动不了。
    “这是什么情况！”
    “救命啊！不要吃我！”
    范才也被这番景象吓到了，简直是闻所未闻，见所未见。
    “阿姐！”薛倩对着薛绮大喊一声。
    想也没想直接跑了上来，她也很害怕。
    但是她更害怕阿姐掉下天河。
    白虎站在薛绮的身边，大家发现这只白虎并没有吃人。
    甚至薛倩跑到薛绮的身边时它也没有伤害她，只是看了她一眼。
    “村长！现在怎么办？”
    范才的震惊不比任何人少：“我怎么知道？祭典被毁了，这只老虎是哪儿来的？”
    薛绮烧了一张扩声符：
    “白虎是山神派下来的使者，她看着我们洼族人每天给不存在的河神献祭少女心里不平衡。”
    “明明在大旱的时候是她给族人维持了生命，发大水的时候为我们阻挡了山洪，让我们这些避世的洼族人长存。”
    “而我们不感恩她却去信奉不存在的河神。”
    具有穿透力的声音让在场的所有人都听见了。
    一时之间对话里的内容无法接受。
    “綺绮，倩倩！”阿姆看到她们在老虎旁边就觉得心慌。
    薛大山把她扯回来，让她闭嘴。
    大家好半会儿才明白她话里的意思。
    河神要是假的，那每年死的女孩儿算什么？
    “你闭嘴！不准对河神不敬。”范才大吼。
    薛绮举起手，下一秒地动山摇，那种脱力感让人直接倒在地上。
    “地震了，地震了。”
    大家惊慌逃跑的时候周围的屋子倒了两户。
    一时之间他们都信了薛绮的说法。
    薛倩吓得抱住了阿姐。
    等薛绮放下手一切平息后，大家开始狂哭：“怎么办？我们惹怒了山神。”
    “呜呜呜，我们知道错了，以后也可以给山神献祭女人啊！”
    “对对对，既然河神是假的，现在山神是真的吧？”
    “山神息怒！”
    “山神息怒！”
    “山神息怒！”
    除了范才，大家都跪在地上祈求山神的原谅。
    主要是太不可思议了。
    白虎、地震，一切都是那么巧合。
    范才看着看台上冷漠的薛绮：“你为什么知道这些？”
    大家也反应过来：“对啊，薛家的大女儿怎么知道这些？”
    “她认识山神可以让山神别生气吗？我们也可以给他献祭的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