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百三十一章 一辈子的幸福

    两人正打闹间，门外传来金母的声音："晓玲，小王，起来吃早饭了。
    金晓玲瞬间僵住，像只受惊的兔子。
    王洋也立刻松开手，清了清嗓子回道："好的阿姨，我们马上来。
    等脚步声远去，两人对视一眼，同时笑出声来。
    "我们这样像不像早恋被家长抓到的高中生？"王洋调侃道。
    金晓玲白了他一眼，从抽屉里拿出条丝巾系在脖子上，遮住吻痕："都怪你！
    王洋已经穿好衬衫，正在系最后一颗纽扣。
    金晓玲看不过去他笨手笨脚的样子，走过来帮他整理领口。
    两人站得很近，王洋能闻到她身上淡淡的栀子花香，忍不住低头又偷了个吻。
    "别闹！"金晓玲拍开他的脸，但眼中满是笑意，"走吧，别让爸妈等久了。
    她拉着王洋的手走向门口，却在开门前突然停下，转身认真地看着他："老公，昨晚......我很幸福。
    王洋心头一热，而后将她拉入怀中："我也是，而且这只是一个开始，我们还有一辈子的幸福等着呢。
    金晓玲靠在他胸前，轻轻点头。
    晨光透过窗户洒在两人身上，仿佛为这个承诺镀上了一层金色的光辉。
    县委处分决定下达前的最后一天，赵文斗在办公室里来回踱步，像一头困兽。
    桌上的烟灰缸里堆满了烟头，整个房间烟雾缭绕。
    电话铃声突然响起，他几乎是扑过去接了起来。
    "喂？
    "老赵，出大事了！"电话那头是镇委副书记余添，声音压得极低却掩饰不住惊慌，"我刚从县委办的小李那里得到消息，明天常委会就要通过对我们几个的处分决定！
    赵文斗的手指紧紧掐进话筒，指节发白："什么处分？
    "我和你都是被撤职，同时开除党籍，等于被双开。"余添的声音带着颤抖，"至于老刘和老周，他们都是撤职。
    赵文斗感觉一盆冰水从头浇到脚，双腿发软几乎站不住。
    被双开！这意味着他二十多年的仕途将就此终结，所有待遇，地位一夜归零。
    "不可能......陈书记答应过会保我们的......"他喃喃自语，更像是在说服自己。
    "陈学文现在自身难保！"余添急道，"我听说金家老爷子直接给市委书记打了电话，要求严查诬告王洋的人，我们......我们被当成替罪羊了！
    赵文斗的额头渗出豆大的汗珠，他想起张万森公司的突然查封，那个曾经嚣张的珠宝商如今像丧家之犬一样四处求饶。
    金家的雷霆手段，他早该想到的！
    "那现在怎么办？"赵文斗的声音嘶哑得不像自己。
    "马上去找陈学文！"余添果断道，"他现在是我们唯一的希望，我已经通知了老刘老周，半小时后县委大楼集合。
    挂断电话，赵文斗机械地穿上外套，却发现自己手抖得连扣子都系不上。
    镜子里的男人面色灰败，眼窝深陷，短短几天仿佛老了十岁。
    他抓起公文包冲出门，甚至忘了和秘书交代一声。
    县委大楼前，余添，刘副局长和周主任已经等在那里。
    四个人面面相觑，都从对方眼中看到了同样的恐惧。
    往日里意气风发的模样荡然无存，此刻他们就像即将押赴刑场的囚犯。
    "走，直接去陈书记办公室。"余添带头走向电梯，其他人默默跟上。
    电梯上升的过程中，刘副局长突然干呕了一声，捂着嘴靠在墙上。
    周主任不停地用纸巾擦着额头上的汗，而赵文斗则死死盯着楼层数字，仿佛那是什么救命密码。
    陈学文的办公室门关着，秘书说他在里面接待重要客人。
    余添不管不顾，直接敲门："陈书记，是我们！有急事！
    门开了，陈学文脸色阴沉地站在那里。
    办公室里果然坐着一个人，县纪委书记韩瑞。
    看到四人惊慌失措的样子，韩瑞挑了挑眉，识趣地站起身。
    "陈书记，我先走了，明天常委会见。"韩瑞意味深长地看了几人一眼，而后大步离开。
    门一关上，赵文斗就忍不住了："陈书记！听说明天要处分我们？
    "慌什么！"陈学文厉声喝道，"看看你们像什么样子！还有点领导干部的样子吗？
    四人被训得低下头，但眼中的恐慌丝毫未减。
    陈学文叹了口气，走到窗前拉上窗帘，然后示意他们坐下。
    "消息倒是灵通。"陈学文点燃一支烟，"没错，明天常委会确实要讨论对你们的处分。
    余添急得声音都变了调："陈书记，您得救救我们啊！我们可都是按您指示做的。
    "闭嘴！"陈学文猛地拍桌，"什么我的指示？说话注意点！
    余添立刻噤声，脸色煞白。
    赵文斗知道他说错话了，在官场上，有些事可以做，但绝对不能说出来，尤其是上下级之间的"指示"。
    陈学文深吸一口烟，缓和了语气："不过你们放心，我不会坐视不管，我和市委王千山副书记有些交情，他一个电话就能解决这事。
    四人眼中重新燃起希望，王千山，那可是市委常委、副书记，在北园市政坛举足轻重的人物。
    如果有他出面，或许真能扭转乾坤。
    "陈书记，那您现在就问问王书记，可以吗？"赵文斗小心翼翼地问。
    陈学文摆摆手，拿出手机拨了一个号码，还特意开了免提让所有人都能听见。
    电话接通前，他胸有成竹地对四人笑了笑："看好了，什么叫真正的权力。
    电话接通了，一个低沉男声传来："喂？
    "王书记，我是卧龙县的小陈啊。"陈学文的语气立刻变得恭敬而热络，"有件事想请您帮个忙
    "陈学文？"王千山的声音突然冷了下来，"正好，我也有话要跟你说。
    陈学文脸上的笑容僵住了，他隐约感到事情不妙："王书记，您说，我听着。
    "你胆子不小啊！"王千山突然暴喝一声，吓得在场所有人都一哆嗦，"连金家的人都敢动？你知道金振山是什么人吗？啊？！
    陈学文的脸刷地变白："王书记，这事另有隐情，您听我解释
    "解释个屁！"王千山直接打断他，"金老是当年省委的老领导，连市委书记见了都要恭恭敬敬叫一声老师！你倒好，带着几个虾兵蟹将就敢跟他叫板？
    赵文斗等人面如死灰，余添甚至开始不自觉地发抖。
    电话里的咆哮声继续着："我告诉你陈学文，这事没得商量！明天常委会该怎么处理就怎么处理，你要是敢从中作梗，别怪我不讲情面！
    陈学文还想挣扎一下："王书记，那几个干部都是卧牛镇的中流砥柱
    "什么中流砥柱？我看他们都是你的狗腿子才对！"王千山冷笑，"陈学文，你太让我失望了，这些年我看你还有点能力，才在背后稍微支持你一下，没想到你蠢到去招惹金家，还拉我下水？
    "不是，王书记，我没有
    "够了！"王千山厉声喝道，"从现在开始，我们没有任何关系，你好自为之吧！
    电话被狠狠挂断，忙音在寂静的办公室里显得格外刺耳。
    陈学文举着手机的手缓缓垂下，面如土色，赵文斗从未见过这位一向运筹帷幄的县委书记露出如此绝望的表情。
    "陈......陈书记？"余添试探性地叫了一声。
    陈学文如梦初醒，突然暴怒地将手机砸向墙壁："滚！都给我滚！
    手机在墙上撞得粉碎，碎片四溅。
    赵文斗等人吓得跳起来，却不敢真的离开，他们最后的希望就系在陈学文身上。
    "陈书记，您消消气......"周主任战战兢兢地劝道，"王书记不帮忙，我们再想别的办法就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