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6章 代价

    “可以跟我详细说说这件事吗？”许夜雨问道。
    姐姐死的时候，这方世界的天道还没邀请他过来帮忙。
    小蓝为什么能以姐姐的意识作为载体，寄宿于他的灵海？
    “可以......”
    小蓝简要说明了这件事。
    许诗蓝临死前，在许夜雨体内留下一小道意识。
    想着在未来某个时刻，帮许夜雨度过一次难关。
    许夜雨进入这方世界时，天道给予他庇护，却意外和许诗蓝的意识融合。
    于是，小蓝便诞生了。
    然后，小蓝寄宿在许夜雨的灵海中，逐渐成长起来。
    小蓝可以是天道，也可以是许诗蓝，也可以是花海中成长起来的新生灵。
    “我姐姐的意识能离开你活下去吗？”许夜雨问道。
    他心中知道这几乎不可能。
    姐姐应该是用某种特殊手段，才在他体内留下一小道意识。
    这道意识弱小到无法察觉，所以他这么多年都没发现体内有着姐姐的意识。
    如果姐姐的意识脱离小蓝，那就会彻底消失。
    小蓝摇了摇头，说道：“不行。你的姐姐其实早就死去，留在你体内的只是一道残魂。”
    残魂不能被复活，只是一种意志的延续。
    许夜雨微微低头，跟他想的一样。
    姐姐离世已有三十年，她是其他位面的生灵，没有复活的可能性。
    小蓝伸出手，摸了摸许夜雨的头。
    “为什么要摸我的头？”许夜雨问道。
    “我有许诗蓝的记忆，她看到你露出这副表情，应该也会这样做。”
    小蓝摸了一会儿后，便收回了手。
    其实她不知道该怎么面对许夜雨。
    严格来说，她并非天道，也不是许诗蓝，是许夜雨培养起来的生灵。
    许夜雨抬起头，笑着道：“这确实像姐姐会做的事情。”
    “你会讨厌我吗？”小蓝问道。
    小蓝不知道该怎么面对许夜雨。
    一位有着亲人记忆的奇怪生灵，怎么想都很奇怪吧？
    “我不讨厌你。我还要感谢你，这么多年来你一直都在帮我。”
    许夜雨微微停顿，继续说道：“你便是你，不是我姐姐的替代品。”
    小蓝轻点头，说道：“我知道了，谢谢你愿意接纳我。”
    许夜雨笑着道：“我一直把你当成朋友，只是你太高冷，所以没怎么跟你说上话。”
    他想了想，他想确认一件事。
    “小蓝，我有个问题想问你。”
    “什么问题？”
    许夜雨缓缓开口：“我筑灵时，被困在那片雪原，最后是你过来帮我吗？”
    小蓝摇了摇头，答道：“我没有这方面的记忆。”
    “你突破筑灵境时，我还没有恢复意识。我恢复意识时，你已在行宫，陷入危险。”
    许夜雨笑了笑，小蓝没有理由骗他。
    在他逐渐迷失时，姐姐过来帮他了。
    【我一直都在。】
    那不是错觉。
    “你以这副模样出现，是有什么事情要跟我说吗？”许夜雨问道。
    小蓝以往都不会形成一道虚影，如今却做这样的事。
    许夜雨猜得出来，小蓝有什么事情要跟他说。
    只是他一直在问，小蓝就将这件事往后推，先回答他的问题。
    “你已处于破灵境圆满阶段，可以闭关突破化神境。”小蓝说道。
    许夜雨点了点头，他来花海就是为了闭关突破。
    “你突破化神境后，可以继续闭关。”
    小蓝微微停顿，继续说道：“我能给你一次悟道的机会。不过能否成功，还是要看你自己。”
    化神境的修士，已经跨越了常人无法企及的修行之路，他们的修为达到了无可匹敌的高度。
    然而，这并不是终点，还有“道之契机”的领悟。
    它可能是在一场生死磨炼中，体验到生命的脆弱，进而触及到对生命本质的深思。
    亦或是在冥冥之中，一次偶然的契机，忽然领悟到了一种直指本心的感悟。
    等等。
    无论是何种方式，这种契机都是对心境的突破，是对自身桎梏的打破。
    当修士成功领悟到属于自己的大道，便会迈入悟道境。
    化神境的修士需要时间沉淀，才能逐渐进入悟道阶段。
    但小蓝可以给许夜雨一个机会，跳过时间的沉淀，让他进入悟道阶段。
    中州，皇宫。
    “在下青城派夜露，想觐见圣上，有要事相告。”夜露说道。
    “你可以将这件事告诉我，我会帮你转达。”徐老说道。
    圣上不是谁都能见，徐老不能随便放行。
    夜露摇了摇头，说道：“此事不能让你来转达。”
    正在徐老犹豫间，一只白色的小猫走到两人中间。
    九命天猫摇晃着尾巴，说道：“你先去忙吧，我来处理就好。”
    徐老朝九命天猫行了一礼，随后离开。
    九命天猫抬起头，看着夜露。
    夜露低下头，注视着九命天猫，这只白色小猫不简单，它是法则诞生而来的生灵。
    “跟我来，我带你去见赵北君。”
    夜露跟在九命天猫身后，进入龙庭殿。
    赵北君坐在龙椅上，他打量着夜露。
    夜露以前参加过仙门大会，赵北君知道他是一位天师，还精通八卦阵。
    当初连金丹境都还未突破的修士，现在已是筑灵境后期，如果有足够的资源，他能突破到破灵境。
    夜露朝赵北君行礼。
    “你的眼睛怎么了？”赵北君问道。
    夜露的右眼被一块白色的布绑住，布上沾染着些许血迹。
    “这是天算的代价。”夜露答道。
    通过天算，天师能够窥探未来，预见即将发生的大事。
    当推演超出自身能力范围的事件时，就要付出相应的代价。
    或许是失去一双眼睛，或许是一双手，又或许一双腿。
    甚至是生命。
    夜露以阴阳眼作为代价，得到了一个情报。
    “你算到了什么？”赵北君问道。
    第五境的天师能力有限。
    不过，赵北君觉得夜露通过天算，得到了很重要的情报，不然也不会来皇城找他。
    九命天猫的视线在两人徘徊。
    天师总是有一套天机不可泄露的话，它想着是不是应该回避一下。
    但夜露已经开口。
    “我算到了......魔修的计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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