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1章 人性的贪婪

    说到刺字内容的时候，田文清再次停下。
    不等我们催促，田文清就说：“刺字的内容比较拗口，等我想一下。”
    陆灿就道：“没事儿，不行你就说大白话。”
    田文清道：“我觉得还是把原文讲给你们，你们才更能理解当时我的震撼。”
    好在田文清没有让我们等多久，差不多一分钟之后，他便开始继续说：“那些槐叶上的字，排列起来也很费劲，我那位老祖宗也是费了好久才将内容排列完整！”
    “大致内容如下，深山有灵槐，虬枝蔽日，荫庇一方。甲子轮回间忽开灵窍，纳天地玄精。某夜雷殛落拓客，槐君以千年精魄渡其残魂，然此人竟殁于树宫，怨气结磷火，化白骨妖君。真火焚槐之日，老树泣血凝两仪精魄：玄龟负甲，藏周天推演之数；灵石孕精，蕴气运兴衰之机。遗偈云：‘玄精分阴阳，得者当守灵根复萌。取三留七可窥天道，若贪全功，必堕无间。后每至朔望，龟甲显星图，灵石生紫雾，似有苍老树影指月低语，此非造化，乃阴阳劫耳’。”
    听到这里，所有人都没有做声，徐青却开口说：“一尺多的小槐树能有多少片叶子啊，刻这么多字……”
    同为树妖的徐青十分同情那棵大槐树的遭遇，当然她同情的是刺字，这一篇文言文，她肯定是听不懂的。
    我对着徐青笑了笑说：“的确，刻字有些多了。”
    此时田文清就问：“还用我再解释一下吗？”
    所有人都摇头，只有徐青疯狂点头。
    田文清则是忽略了徐青。
    徐青嘟着嘴，一脸不悦。
    我则是小声对徐青说：“就是一棵老槐树，救了刚才蛊师里的那个孩子，那个孩子死在树洞里，化成了磷骨妖，导致道士用真火烧毁了槐树，大槐树将自己修行的命理机缘藏在了龟甲之中，气运机缘藏在一块石头之中。”
    “得到两样东西的人，若是取三分，留七分，将来等大槐树复生，再将其还给大槐树，那得到东西的人，就会有窥探天道的大本事。”
    “可如果贪心，过多地索取，且无归还之意的话，就会遭到相应的报应。”
    说到这里，我看了看田文清，又看了看老狐狸那边说：“很显然，他们都遭到了报应！”
    老狐狸的耳朵动了几下，又是一连串铃铛的声音。
    “叮铃铃……”
    田文清则是取出烟袋锅子，开始抽起了烟。
    在铃铛的声音结束之后，看着吞云吐雾的田文清，老狐狸便接过话题说：“没错，当时看到这些刺字之后，田家的老祖宗就把田家人全都召集了起来，商量要不要把龟甲和石头还给大槐树。”
    “我当时也在场，不过他们那会儿把我当一只家养的、有灵气的狐狸，并未真的把我当回事。”
    “可他们说的，我却是全部都听懂了。”
    “当时田家人吵得很激烈，他们搬到张家峪这个穷地方，就是冲着龟甲和石头的造化来的，如果还给了大槐树，那岂不是白来了。”
    “当然也有一些人，觉得应该还给大槐树，害怕遭报应。”
    “还有一些更极端的，想把大槐树的幼苗连根拔除，管他什么报应不报应的。”
    “好在田家的老祖宗是信因果的，张家峪刚刚因为因果被灭村，他可不想重蹈覆辙。”
    “他们商量了一晚上，也没有商量出一个结果来。”
    “几天后，田家人讨论出了一个结果，那就是暂不归还，等大槐树长大了之后再说。”
    “在归还两样东西之前，田家人尽量多地索取，也不会顾忌什么三七之说。”
    “这些事儿，我全部听在耳朵里，记在了心里。”
    “田家人可以贪，我也可以贪。”
    “在一天夜里，我趁着田家人不注意，就想要偷走两样东西，可碍于那会儿我的力气有限，我只能一样一样地偷，所以我最先偷走的是那块灵石，后来我将其取名为封仙石。”
    “我将灵石拖到狐狸窝的时候，已经是第二天的早上了，田家人发现了灵石的丢失，也知道了是我干的，就开始四处搜寻我。”
    “那会儿通往狐狸窝的路更难走，这里也是更为隐秘，他们没有找到这里。”
    “我自然也不敢再回村子去偷龟甲。”
    “我靠着对封仙石的研究，一步一步创建了狐仙村。”
    “而田家人则是因为丢失了灵石，没有办法归还给大槐树，便开始更疯狂地汲取龟甲的命理因果，一个强大的修行村落——龟甲坡也诞生了。”
    “因为我们距离近，当我们发现彼此强大的时候，也爆发了几次大战，双方互有死伤。”
    “后来随着田家对龟甲的开发，田家人被诅咒，若是放一只狐仙离开这座山川，那田家就会死一个人，若是全部的狐狸都出去了，田家人就会死绝。”
    “而我们狐仙村也开始被诅咒，我们想要出去，只能走田家村，如果走别的地方，必死无疑。”
    “当然，那些普通的狐狸离开这里是没有关系的。”
    “要不然你也带不走那两只狐狸。”
    我则是对老狐狸说：“别说得那么好听，我带走小白和杂毛狐狸的时候，是和你打过招呼的。”
    “也跟田家人通了信儿。”
    田文清在旁边点了点头。
    陆灿也说：“虽然朱紳是在外面捡到的杂毛狐狸，可正式领养它的时候，我也带它又来了一趟龟甲坡，去了一次狐狸窝，以防出现什么误会。”
    田文清还是点头。
    老狐狸的耳朵动了几下，一阵铃铛的声响过后，他也是开口说：“没错，我点头同意了的。”
    田文清说：“这便是龟甲坡和狐狸窝的恩怨大概了。”
    老狐狸点了点头说：“说说吧，你如何能让田家人离开龟甲坡，是有诅咒的！”
    我没有回答老狐狸的问题，而是淡淡一笑。
    陆灿却仿若明白了什么似的，猛然站起来。
    她看了看小白，又看了看杂毛狐狸，最后目光锁定在了我的身上：“徐章，你……”